聖三一學院某處,某時。
在任何人都找不到的......
這破梗你玩了玩了三會啊三會!
總之就是在老師受邀來到聖三一學院之前的一段時間。
在一處秘密房間中——聖三一學院從建校到現在,曾經不止一次得朝著上方擴建,就像是基沃托斯剩下來的絕大多數地區一樣,在建築物、街道與樓房的地下,都或多或少隱藏著過去一個時代的痕跡。
隱藏的房間、通道甚至是教堂和工坊,被人遺忘在曆史的角落中,然後被新的建築和文明覆蓋在上方,最終無人記得。
聖三一就有不少這樣的隱藏房間。在所有的學生中,除去茶會的成員之外,也就是放學後甜點部對這些隱藏建築最熟悉了。
畢竟人見人愛的夏前輩非常喜歡找找廢棄建築,說不定裡麵還有剩下來沒有拆封的甜品呢?這就是探索秘密廢墟的浪漫啊!
隻是在當前的這一處秘密房間裡麵,氛圍不是很好。
即便聖婭已經依靠預知夢,知道了有人將要來刺殺自己,而提前轉移到了隱藏房間中。
原本還打算將其作為安全屋的。
但預知夢稱之為預知夢是有原因的,如果未來真的有這麼方便就能改變的話,預知夢也就不叫這個名字了。
預言,這一概念,在文學創作和戲劇創作中,一般是具有其自我證明能力的。
聖婭這時候其實在思考的是......如果說自己沒有選擇轉移到安全屋,會不會麵前的刺殺者也無法確定自己的位置呢?
而恰恰是啟動了安全屋的動作,可能泄露了情報,正是自己打算規避預言所指示的未來,才會讓自己走入到預言指示的結局中。
但之後將要發生的事情,並不在自己的預知夢中。
“你就是百合園聖婭?”小梓站在房間的門口,見到了坐在一片昏暗中的聖婭。
她眉目低垂,安靜的等待著舉著武器的人朝著自己的方向靠近。
“......果然如此,我等待你有段時間了,白洲梓同學。這是......阿裡烏斯派係的指示嗎?”
預言終究還是證明了自己,聖婭懸著的心終於是徹底懸著了。
“你在等我?”小梓並沒有急著動手,麵前的這名女生的戰鬥能力並不比自己強,自己還有充足的時間完成剩下來的工作。
她並不介意多聊幾句,畢竟浪費時間與否,本身並無意義,對吧?
“我在夢中見到過你,或者說,見到過這幅場景,”聖婭半睜開眼,看起來有點沒睡醒的樣子,“我時不時會做這種夢,這些夢在未來會變成現實,或許是某種預知的能力,幾乎沒有見到過被改變的現實,還有,不必在意。”
“不必在意什麼?”小梓忽然對聖婭話風一轉所說的東西有點好奇。
她警惕起來,退了半步,腳後跟撞到了一個小台子。
小台子上的精致花瓶搖晃了兩下之後從小台子上落下,在地麵上摔了個粉碎。
“不用在意那個花瓶。”
“額——不好意思......”雖然舉著手中的武器對著對方,但小梓還是非常講禮貌的。
“我說了,不必在意。”聖婭麵色平靜,看起來並不像是有預知能力的人,也不像是一位先知,隻像是一位看起來相當文靜的大小姐而已——而且還是長著狐狸耳朵的大小姐,“現在,你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對吧?”
“......”
小梓抓緊了手中的武器,並沒有多說什麼,額頭上有些汗水。對啊——對方知道自己會找到這裡,也知道自己會撞壞花瓶,那麼沒理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你是來破壞我的光環的對吧?”聖婭已經接受了自己將要麵臨的結局了,但夢中的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隻是憑借著一個人的能力是做不到這些事情的,你一定還有同夥對吧?”
這部分並不在預知夢的範圍中,隻是聖婭的推測,她想看看小梓的表情,確定一下自己的推測的準確性有多少。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的話,為什麼不逃跑?”小梓詢問道,她並沒有否定聖婭的問題。
“因為沒有意義,如果已經是既定的未來,我能逃脫一次,我又怎麼能確定可以逃脫第二次?況且,逃跑,已經嘗試過了,而預言具有自我證實的能力,你聽過俄狄浦斯的故事嗎?”
能看見未來的話,那麼經由過去的視角觀察,未來已經坍縮到了一個既定的結尾。這就是命運的奴隸,虛假的自由。事實並非由客觀現實的規律決定,而是由觀察者的存在而決定。
著實算得上有些無情了,但按照阿裡烏斯派係的價值觀來理解的話,倒也合理,畢竟對於已經成為既定事實的未來,掙紮或者不掙紮,並沒有意義。
“‘死亡’在基沃托斯是個很罕見的概念,但‘死亡’畢竟是公平的,人終有一死,即便這裡是基沃托斯,這是不可逃過的,造物主給予所有人的公平,命隻有一條。”
聖婭繼續說,小梓隻是站在原地聽著。
“某人想要破壞我的光環,而你則排除萬難找到了我的安全屋的位置,如果這件事你能做得到的話,我逃到另一處地方,難道你做不到同樣的事情嗎?白洲梓?這就是我說的——掙紮並無意義,你也是這麼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