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切,曹子建並沒有阻止。
因為在他的計劃裡,需要對方認出這件瓷器的來頭才行。
足足拍了好幾十張照片,連同一段小視頻後,張岩這才退到一旁。
王建新拿過瓷碗,朝著曹子建開口道:“小夥子,聽說過創彙期瓷器嗎?”
對於這個,曹子建當然知道。
那是國家為了賺取外彙,而讓國營廠燒製的一批瓷器。
因為要外銷,所以在工藝上也是精益求精。
這時期的瓷器,在製作工藝上已經可以跟晚清官窯相媲美了。
甚至個彆精品都能超過晚清三代官窯的水平。
隻是知道歸知道,但目前自己扮演的角色是初入古玩行的生瓜蛋子而已,所以曹子建連連搖頭,表示不知。
王建新這就給曹子建簡單介紹了一番,道。
“這一時期的瓷器,在形製和款式上下了很大的功夫,模仿康熙、乾隆官窯的仿造品非常多。”
“你這件就是根據康熙時期的瓷器仿造的。”
“但仿造品終究隻是仿造品,跟真正的康熙官窯差距頗大。”
說著,王建新就開始在瓷碗上指指點點了起來。
“你看這瓷胎,比起真正的康熙禦製粗糙了不止一個檔次。”
“還有這色彩,也不夠鮮豔且缺乏柔和感。”
“圖案的細節處理也不夠精細,缺乏真品的立體感和細膩度。”
“最該說的還是這繪畫技藝,太過粗糙了。”
“總之,你可以把它當做一件不錯的工藝品進行擺賞,但是作為古玩收藏就不合適了。”
聽著完全在胡說的王建新,曹子建故作十分痛心道:“王老先生,被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這瓷碗連幾千都到不了。”
“我這是跟真品做比較,兩者才有如此大的差距。”王建新緩緩開口道:“如果放在仿古瓷裡,你這件算是不錯的高仿。”
“這樣吧,既然你想要換錢,而我也想用這瓷碗給學生們當做教材,五千塊,我勉為其難的給你收下了。”
....”曹子建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臟話。
這過億的東西,居然才隻花五千收,而且還是勉為其難?
這是真準備把自己當腳盆國人整啊。
心中這麼想著,曹子建搖頭道:“王老師,這五千在這年頭也做不了什麼。”
“算了,還是不賣了,畢竟在家裡也擺了二十來年了,還是繼續擺在家裡當個念想吧。”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了。”王建新沒有選擇繼續加價,而是將瓷碗給重新放回到了盒中。
畢竟他也不知道這件瓷碗的實際價值到底是多少。
所以不敢貿然的出高價。
曹子建拿過盒子,開口道:“王老先生,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聽到曹子建要走,林泰滿臉的問號。
他可一直記得,今兒自己來此的主要目的就是當著自家爺爺的麵揭穿對方假專家的麵具。
這都還沒揭穿呢,怎麼就要走了呢。
林泰這就拉了拉曹子建衣服,試圖提醒曹子建正事還沒辦呢。
曹子建背過身,給林泰投去了一個眼神後,道:“我們走吧。”
林泰見狀,頓時沒再多說。
“王老先生,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林衛國臨出門前,還十分客氣的跟王建新說了一句。
“慢走..”王建新禮貌性的朝著林衛國揮了揮手。
一出辦公室,跟曹子建走在前頭的林泰立馬朝著曹子建低聲問道:“曹同學,什麼情況?”
“放心,魚兒馬上就要咬鉤了。”曹子建答道。
“什麼意思?”林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很快你就知道了。”曹子建故意賣起了關子。
......
王建新的辦公室內。
曹子建等人前腳剛走,王建新便是朝著張岩問道。
“張岩,以你對瓷器的了解,你覺得剛剛那件瓷碗的價值很高?”
其實,王建新和張岩並非什麼師生關係,而是合夥人關係。
王建新負責將自己包裝成專家,張岩則是靠著自己對於瓷器的一些了解,負責給王建新處理一些鑒定上的事宜,避免穿幫。
兩人算是一個主內,一個主外。
所以,在對瓷器的了解程度上,王建新還不如張岩。
“說實話,我也沒完全看透那件瓷器到底是不是真品。”張岩搖頭道:“不過,我已經花了兩千塊將圖片和視頻發給真正對古陶瓷有研究的專家去做鑒定了。”
“相信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如果是真品,就按以前的老辦法,進行收購。”
“嗯。”王建新點了點頭。
對於這種將真品說成贗品,然後低價收購這事,他倆已經不是第一次乾了,早就駕輕就熟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王建新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忍不住開口道:“張岩,什麼情況?這麼這麼久了那人還沒回複你嘛?”
“可能在忙吧。”張岩不確定道。
“催一催,畢竟咱可是花了錢請他鑒定的,又不是免費鑒定。”王建新開口道。
“行,我給他打個電話。”
就在張岩話音剛落,一條信息發送到了他的手機上。
看著其上的文字內容,張岩突然驚呼出一句國粹。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