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衝也沒想到,
對方拒絕的這麼不留麵子,
也隻好自己找台階下來,
說道,
“義興周家,
你就不用記掛了,
陸家兄弟也閒了很久,
相信他們看到賀薛二人的下場,
也知道該選哪邊。”
王應點了點頭,
說道,
“東海王也不用太過憂慮,
大將軍這時候從武昌歸來,
就是給你撐腰的,
有什麼心思就放開了使。”
司馬衝倒是又意外了一陣,
畢竟自己剛剛在長乾寺見了王敦,
那老家夥說話風雨不透,
好像什麼都說了,
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幸虧他的準兒子王應,
沒那麼沉得住氣。
得到了這個好消息的司馬衝,
腰杆一下子就硬了起來,
說道,
“如此一來,
可就又加了幾分勝算。”
王應擺了擺手,
說道,
“我倒是覺得,
你可以再輸一陣,
最好,
再讓太子抓住一下把柄。”
司馬衝一驚,
這話是說到了他心裡,
他實在沒想到,
就連王家最沒有存在感的公子,
都有這份見識,
心中對王家的憂慮又增加了幾分。
穩穩了他顫抖的手,
說道,
“安期兄,
還有什麼妙計嘛?”
王應擺了擺手,
說道,
“妙計不敢說,
借力打力還是可以的,
你表現的越弱勢,
顯得太子越強勢,
陛下那邊,
才會越向你傾斜。”
司馬衝點了點頭,
說道,
“安期兄,
咱們想到一起了,
待會兒,
我去建康縣衙,
就準備把驛站的胡人案,
都扛到自己肩上。”
王應點了點頭,
說道,
“那我現在就去會一會允之,
那小子這幾天可蹦得厲害。”
王應離開東海王府,
撲向秦淮河邊的花船,
結果和辦完事的太子司馬紹撞了個滿懷。
司馬紹手足無措的望了望天,
說道,
“安期,
咱們可是好兄弟,
這種風花雪月的事,
你不會往外講吧?”
王應笑了笑,
說道,
“殿下,
你這話說的,
人之常情嘛。
夫子還說,
食色性也哪。”
司馬紹拍了拍王應的肩膀,
說道,
“安期,
這裡的女子,
確實不錯。”
說完,
司馬紹帶起鬥笠,
急忙竄進自己的馬車,
王應望著遠去的車轍,
笑了笑,
說道,
“這太子也真會忙裡偷閒。”
王應搖了搖頭,
轉身來見宋褘,
隔著簾子都能聞到裡麵的香氣,
說道,
“商仙子好手段,
連太子也偶感風流。”
宋褘打簾出來,
坐在王應對麵,
說道,
“就不該聽允之的,
一定是那兩個姓阮的,
大嘴巴到處去說。”
王應擺了擺手,
說道,
“我沒興趣聽那些韻事,
我隻想知道,
金屋藏蛟,
是什麼意思?”
宋褘心裡一驚,
這消息才剛到,
就泄露了出去,
旋即一想,
這些事情,
和自己也沒太多瓜葛,
說道,
“這倒是有,
剛才太子殿下來,
也是給派了些侍衛來。”
王應點了點頭,
說道,
“這就對了,
他這是想狡兔三窟,
把你這裡當避風港了。”
宋褘笑了笑,
說道,
“就這艘小船?
連這秦淮河上的晚風都擋不住,
能避什麼風?”
王應咳了兩聲,
說道,
“那就好,
你可不要分不清主次。
錯走了路。”
宋褘微微行禮,
遞上了一封請柬,
說道,
“公子爺,
這是逸少公子臨行前,
給你留的信。”
王應接過請柬,
翻開來看,
抬眼問道,
“逸少留什麼話了沒有?”
宋褘笑了笑,
說道,
“逸少公子倒是來得少,
話也少。”
王應點了點頭,
說道,
“這可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往日裡的風頭,
都被他搶了去。”
王應這時已經把請柬看完,
裡麵隻說是,
到聚賢樓一趟,
必有驚喜,
但有沒說是什麼喜。
這個逸少,
就是個猜謎狗,
說話永遠隻說一半。
王應又問道,
“你可知道,
這請柬裡的驚喜是什麼?”
宋褘笑了笑,
說道,
“回公子爺的話,
連這封請柬都是逸少公子,
派人遞上的。
至於逸少公子的心思,
奴家實在是猜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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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應點了點頭,
想起了什麼,
問道,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我現在隻問你,
是不是允之也有一封請柬?”
宋褘吐了一口氣,
說道,
“是。”
王應拍案而起,
說道,
“這就對了,
逸少這是要讓我們兩人較量一番,
才布下這道宴席,
我就去闖一闖,
讓家裡人也看一看,
我不比他們矮一分。”
王應自覺摸到了真相,
抬腿離了花船,
直奔聚賢樓。
而此時,
王允之正拿著自己的請柬,
繞著聚賢樓轉圈圈,
一圈,日光明,
二圈,春風煦,
三圈,有點暈。
王允之停下來,
望著樓,
也問著心,
這逸少好端端的,
請我都聚賢樓來乾什麼?
是隻請了我?
還是又請什麼誰?
正當王允之琢磨的時候,
王應騎著馬停在了他麵前,
說道,
“怎麼樣?
不敢進吧?
怕又被逸少算計了?
那為兄可要先進去了,
有什麼驚喜,
可就是為兄的了。”
王允之瞟了王應一眼,
說道,
“你這是從東海王府裡來吧!”
王應翻身下馬,
說道,
“你這耳朵倒是靈得很。”
王允之指了指腦袋,
說道,
“是用這裡,
你想要讓家裡人看重你,
但也要掂量掂量輕重吧?”
王應笑了笑,
說道,
“你難道不是?
要不是逸少被支到烏程,
這京城中的事情,
能輪到你?”
王允之笑了笑,
指著聚賢樓,
說道,
“看,
這就是家裡給我們倆留得考題。
就看你敢不敢接了。”
王應一步當前,
說道,
“誰和你一樣磨磨蹭蹭,
猶豫不決的。”
王應剛往人群裡一擠,
腰間的玉牌就掉到了地上,
清脆的碎聲,
傳了出去,
也引來了圍觀。
迎客人看到了人群裡的王應,
又看到了碎掉的玉牌,
急忙將王應迎了進去,
開口說道,
“恭喜公子爺,
這份禮物,
是公子爺的了。”
王應看著堆笑的迎客人,
一臉懵逼的問道,
“什麼禮物?”
迎客人笑道,
“自然就是這間聚賢樓,
逸少公子講了,
驚喜永遠留給勇敢的人。”
王應一拍腦門,
說道,
“你的意思是?
逸少把這間聚賢樓,
都送給我了?”
迎客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