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之擺了擺手,
說道,
“哎,
江湖上都是朋友,
今天我幫你,
明天你幫我嘛。”
司馬衝笑了笑,
說道,
“你恐怕是沒有明天了。”
王允之對著司馬衝翻了個白眼,
說道,
“怎麼會哪?
大王不想想,
就算太子倒台了,
這儲位就輪得到大王了嘛?
要是如此的話?
鄭妃何必如此積極?”
郎中令趕忙說道,
“大王千萬彆聽這小子的話,
他和我們大王也是這麼說的。”
司馬衝關注的重點一下就偏了,
問道,
“什麼?
這小子真去勸說過淮陵王,
淮陵王還讓他安全的離開了?”
郎中令心想,
我說這話,
重點是這個嗎?
不是怕你被離間了嘛?
說道,
“淮陵王沒有答應他,
隻是用他來釣那人的藏身之處。”
司馬衝哼了一聲,
說道,
“淮陵王倒是事事想在前麵了。
看來,
這所謂的被水淹,
也是淮陵王的一計吧?
真不知道太子給了他什麼好處。
等我擒下了太子,
再去找他算賬。”
聽到這話,
郎中令惡狠狠的看了王允之一眼,
王允之欠揍了撇了撇嘴,
說道,
“我也沒辦法啊?
東海王他不信我啊?”
這話一出口,
郎中令一口老血噴出來,
一下就栽到馬下,
不省人事。
王允之調侃道,
“這素質可不行,
承受能力太差了。”
司馬衝回頭看了王允之一眼,
揮了揮手,
說道,
“把那混蛋的嘴封上。”
司馬衝下定了決心,
要去掀開縣衙的監牢,
剛剛踏過一條街道,
就被堵住了去路,
看清來人後,
司馬衝氣笑了,
說道,
“庾懌,
你帶著本王的長水營,
來堵本王的路?”
這擋路的,
正是庾懌,
之前去了東宮,
結果發現東宮的事情,
已經被杜乂一場大水搞定,
庾懌又轉了一圈回來,
誰想正和司馬衝碰了臉衝臉。
庾懌也特不好意思,
說道,
“大王,
臣剛才抽空去了趟東宮……”
司馬衝擺了擺手,
說道,
“你接下來,
是不是想又說,
淮陵王被大水所淹,
急需救援?
這話要是真的,
你既然已經到了,
為什麼不救哪?
你真以為本王好欺不成?”
庾懌一驚,
說道,
“又?
大王已經知道了?”
司馬衝指了指還趴在馬背上的郎中令,
和吹著口哨的王允之,
說道,
“這兩人,
先後說了兩遍,
你是第三個要我去東宮的人了,
東宮有什麼啊?
有埋伏嘛?
就算太子是你姐夫,
你也不能這樣吃裡扒外吧?”
庾懌一驚,
說道,
“大王,
現在大勢已去,
大王還是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司馬衝更加惱火,
馬鞭一指,
說道,
“長水營的軍士,
十息之間,
沒到本王馬前的,
可就彆怪本王心狠了。”
司馬衝還沒開始數數,
庾懌就變成了光杆,
直楞楞的戳在那裡。
司馬衝笑了笑,
說道,
“就憑你們庾家,
也想學王家弄權?
你們是那塊料嗎?
還不給本王讓開。”
庾懌隻能歎了口氣,
退在一旁,
看向王允之,
問道,
“你對東海王施了什麼道術,
他怎麼都按照你的想法來?”
王允之拍了拍庾懌的肩膀,
說道,
“女人心,海底針,
男人情,霧裡星。
你琢磨不透的。”
司馬衝集結了三營兵馬,
衝向縣衙,
果然在監牢門口就遇到了阻礙。
司馬衝提馬向前,
問道,
“陸侯,
你也要攔路嘛?”
陸曄說道,
“東海王,
臣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外麵起了火,
臣怕放跑了犯人,
就請了朋友幫忙維持秩序,
這也有錯嘛?”
司馬衝擺了擺手,
說道,
“那辛苦陸侯了,
現在這裡有本王接管,
還請陸侯讓開,
免得起了不必要的誤會。”
陸曄笑了笑,
說道,
“東海王又開玩笑了,
這麼一座小小的監牢,
鎖拿也不過一些宵小之輩,
怎麼能勞煩東海王來看管,
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嘛?
老臣日前犯了些錯,
這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大王還是讓給老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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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衝馬鞭一指,
問道,
“這麼說,
就是不肯讓路了?”
陸曄慌忙說道,
“東海王又誤會了,
實在是這牢房裡沒什麼好看的,
又儘是蚊蟲鼠蟻,
東海王千金之軀,
怎麼能進這等汙穢之地?”
司馬衝擺了擺手,
退了一步馬,
說道,
“好,
看在陸侯的麵子上,
我就退一步,
這監牢,
我就不進去了,
但裡麵的人,
我要一個一個的查。
這總不為難吧?”
陸曄笑了笑,
說道,
“不為難,
東海王也是為了京城的安危,
這是犯人名冊,
東海王可以照著查看。”
司馬衝看著搬過來的名冊,
問道,
“所有人都在這名冊上了?”
陸曄又笑了笑,
說道,
“老臣留了個私心,
把自己和舍弟的名字劃掉了。”
司馬衝點了點頭,
說道,
“你二人也是代人受過,
沒寫就沒寫吧,
也算是幫了本王一個忙。
要是戴淵也被關起來,
中護軍就不好調動了。”
司馬衝看著名冊上的幾百人,
這要是一個個的查,
還不得查到明天早晨?
正為難之際,
被塞上嘴的王允之又開口說話了,
“大王,
臣有一計。”
司馬衝回頭咆哮道,
“把他嘴堵上,
徹底堵上。”
庾懌倒是在旁邊勸,
“大王不如聽聽他說什麼。”
司馬衝臉往下一拉,
說道,
“你是不知道啊,
他一晚上騙我四回,
一件事沒乾成,
白白把淮陵王也搭進去了。”
庾懌也退在一邊,
敬佩的看向王允之。
司馬衝仔仔細細的排查了一個時辰,
總算是有了些收獲——
真的在這幾百囚犯中,
找出了兩三個東宮的舞娘。
這一審問之下,
還真就拔出蘿卜帶出泥,
把困擾司馬衝多日的好幾件事情給梳理清楚了。
小琅琊王安國,
夭折在那日東宮宴會之前,
是山氏夜遊病犯了,
抱著安國走到西池邊,
失足落水淹死的。
就是因為司馬安國夭折了,
司馬紹才急匆匆開了個宴會,
來找個替死鬼。
而自己哪,
也一不小心,
沒忍住,
跳了進去。
這些舞娘可不能死,
她們能給自己帶來清白。
一問已喜,
再問更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