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大招雷!
之前被君侯關著混吃等死還沒什麼感覺,等跟著端靜趕了一段路,沈越才發覺到失去內丹的壞處了。
沈越已經感覺到身體正在不斷加深的疲憊下緩慢的鬆懈下來了,就好像當年體育考試跑個一千米左右,作為一個宅,第一圈還能喘氣,第二圈就感覺腳跟灌鉛了一樣,最後半圈汗如雨下根本睜不開眼。
他正在慢慢變成一個衰弱的普通人。
不過……
沈越抬起頭看了一眼一直牽著自己的端靜,咬咬牙硬撐了下去。好歹是自己的小命,先不說彆的,就單單是端靜這樣著急的態度,也不能說沈哥走不動了咱們先歇歇腳吧什麼的……這得多沒心沒肺沒臉沒皮啊,這是在跟生命賽跑啊!
至於能不能撐得住……嗬!男人不能說不行!
不能也一樣!
事實上……理想總是豐滿的,現實永遠是骨感的。
沈越又撐了差不多半柱香便已經開始搖搖晃晃了,他下意識抓緊了端靜的手,打算跟端靜說一下自己的情況。
畢竟真的撐不下去還強撐,那不叫男人,叫弱智。
端靜剛轉過頭來還沒說兩句話,就看見沈越傾倒了過來;沈越也沒想到自己不濟到這個程度上,根本撐不住最後一點精氣神,就直接兩眼一閉,身體一軟,眼看就要臉著地往地上撲去。好在端靜反應及時,直接伸手一攬抱了個滿懷,沈越卻已經昏迷過去,徹徹底底的人事不省了。
沈越的麵色並不算紅潤,在月光下顯得光潤而又蒼白,他的長發似也又雪白了一層。
“阿越……”
這說不好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端靜滿眼隻剩下一個沈越,他幾乎六神無主的摟著沈越,這時候像是一分一秒都變成了千秋萬載,長的可怕,端靜在這種苦澀而可怖的安靜裡凝滯了一會,忽然彎下身一把抄起沈越的膝窩,將人橫抱了起來。
偃晉騎著酒葫蘆在前麵悠哉悠哉的緩速行駛的時候還很悠閒,直到他在喝光最後一滴酒之後立刻被雷霆衝翻了一個跟頭……
這是禦器(交通)重大事故啊!
等偃晉狼狽不安的穩下身形來剛打算找剛剛那個超速駕駛還撞翻他人的混賬好好談談人生的時候,他就發現雷霆的氣息很熟悉,他還發現了因為男朋友一直落在後頭的小肅兒不見了,他最後發現自己是被自家阿弟被撞翻的……
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認栽!
端靜像是急瘋了,一路電閃雷鳴壓根就沒歇過,驚邪身上的雷霆之力愈發澎湃,這時候要是有什麼不長眼的妖魔之類的湊過來,直接劈成木炭。偃晉騎著自己略有些破損的酒葫蘆搖搖晃晃的跟著端靜,感慨這一路火花帶閃電排場可真大,然後想了想,忽然嚴肅起臉色來。
沈越他……不會真出大事了吧。
偃晉咂咂舌,心道要是真死絕了,那就是手段通天了也救不回來了,生跟死的差距還是很大的,有一口氣能救,但沒氣了,這得怎麼救啊!仙人縱然授長生,也沒見給白骨授的。
不好……沈越要是真死了,看小肅兒這樣子說不準消沉上個數百年,乾爹乾娘非得把周遭人扒皮抽筋不可。
這麼一想,偃晉也不敢疏忽,趕緊加快速度跟上端靜。
…………
“玉哥,怎麼了?”
雲素衣躺在榻上看著玉辭卿捧著一個如意七寶盒站在冰髓下接著滴水,冰髓液體濃稠微白,然而晶瑩剔透,光華流轉,倒也說不出是個水珠子還是寶石。冰髓靈氣鼎盛,寒氣也重,一滴液體剛落,屋內鮮活的碧玉蓮花盛放的一瞬間便被冰封,說不出的盈盈動人。
“那孩子出事了。”
玉辭卿封起冰髓,端起碗就往外頭去了,屋內似還有他衣上凝久不散的冷香,雲素衣閉著眼睛嗅了嗅,輕輕歎息了一口道“兒女真是生來的債。”她說罷了這句話,便靜靜睡下了。
端靜來得要比玉辭卿想的快,也比玉辭卿想的要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