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計劃趕不上變化,邊境向南推,開疆拓土!
夏塤從二月末就開始製定這個計劃。
年後,京師陸續在雲貴兩廣征兵,由王文訓練。
在夏塤出京後,皇帝給他調兵令,從王文處調兵兩千,以備後用。
當初練兵時,皇帝擔心廣西狼兵,不懂號令,不通旗語,難以調派,萬一安南、麓川、阿瓦等國掠邊,無法倚重。
所以令王文練兵,以當地漢人為主,熟悉山地作戰。
當然了,也是為了征伐雲南土司做準備的。
為了不引起土司疑心,王文總共就練了三千人,調配給夏塤兩千。
夏塤出京,一直在思考,安南一定不會乖乖給糧食的,必須得想個辦法,主動從安南把糧食運進來。
而當時朝堂要在分茅嶺等三地設市場。
他就把兵卒一點點往安南運送,而三月份,朝堂和安南達成協議,大明派大量商賈入安南采買。
而這段時間,又從大明運來海量的箭矢、火銃,各軍都備齊裝備。
二三十萬土人,手裡隻剩下糧食了,明軍沒把他們的糧食收回來,因為自己的糧食太多了,根本吃不完。
不再之前那樣咋咋呼呼的,魯莽行事。
他的死活,攥在夏塤手中了。
因為狼兵走丟了很多隊,方瑛乾脆兩千人為一隊,跟著商隊進安南。
這樣一來,省時省力省錢省糧,好處多多。
於謙也說了,就怕漢人把地養熟了,人家安南又造反了。
這一耽擱,兩座新城建好了。
就給了他可乘之機。
結果,明軍明明是侵占安南,侵占他們的家園,但運糧隊伍卻井然有序。
“知道自己是雞肋,所以不怕大明垂涎。”
“陛下,貪多嚼不爛。”
要麼就破罐子破摔,把安南北部給占了,和國內打通通道,也就運送回國了。
胡濙大笑,皇帝真的成熟了。
頓時鮮血橫流。
反正安南雞肋,大明想吃又嫌沒意思。
姚夔和朱祁鈺想的差不多。
黎宜民將信將疑。
能活下來幾個人?
夏塤怎麼就沒想過這邊的難處呢?擅自做決定,等回國後,一定向陛下參他一本!
“大人,您想想,六千艘船的糧食啊,黎宜民就真的舍得?”
“邊大人,本官估計,此事像真的。”
聚集的商旅也越來越多。
“陛下,您之前說過一句話,那安南人都是奴婢。”
“陛下以敕封聖旨,買這些地,微臣覺得也劃算。”
夏塤,那是皇帝的心腹。
閒暇時,他組織兵卒練兵。
“為什麼!”
竟然有很多安南人想要從軍,遭到夏塤的拒絕。
黎宜民聽懂了:“安南一切,任君采擷。”
他父親太宗皇帝黎元龍,莫名其妙就死了。
用邊永聯絡那支駐紮在鴻基的明軍,令其成為自己的助力,整個安南有的,他都可以送給邊永和夏塤。
divcass=”ntentadv”邊永這條線,還可以放得更長。
如今六千艘船的糧食停在安南。
四周三座城池,圍繞而建。
但今天,他瘋了……
讓他皇位不穩!
隻要用些好處,滿足大明皇帝的胃口,他這皇位就徹底坐穩了,能當一個有實權的君主,像太祖皇帝那樣。
朱祁鈺早就做好了新規劃:“丟掉的地方,由安南補全。”
啪嚓!
在他看來,像邊永這樣出使的明臣,都是大明中樞不得誌的人,他們距離在朝堂上顯貴,缺的就是錢而已。
雨季來臨之前,必須把糧食運去內地,防範台風。
你們是不是誤會了?
朝堂為了討論出兀良哈的人選,費了多少口舌?
“就擅自給兵卒分地?”
“儘可能的消耗兀良哈的實力。”
暴君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這是老生常談的事情了。
夏塤說,我真沒有你信嗎?
都是誤打誤撞,是誤會。
姚夔苦笑:“陛下減免了今年各地的糧賦,中樞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現在就收交趾,確實有些早了。
“權臣必然和安南王撕破臉。”
關鍵安南朝政混亂,沒人管啊。
有糧食吃,有婦人玩,不用操練,大明兵卒簡直上了天堂。
“咱們占了這麼多,寧夏、熱河、吉林、漢州,還有原來的雲貴廣,又加個交趾,中樞壓力太大了。”
他同意,白圭就反對。
通信實在不方便。
他現在也沒法收場了。
到了四月末,方瑛姍姍來遲。
然後跪在地上:“求上國使臣救救小王!”
胡濙臉上的笑容僵硬,您不會誇人就彆誇。
但說來說去,都得等雨季之後。
但也都是正直之士,練兵一絲不苟,可圈可點。
夏塤想哭,送往中樞的奏報還沒傳回來呢。
而廣西向外擴,擴充紅河以北地區,若還嫌麵積小,可以再擴入幾個府。
最西麵的一座城池,當地人管這叫大安樂,安南有兩個安樂城,靠近海邊的小安樂城,被夏塤給拆了。
所以皇帝說想吃,但不想付出太大代價吃。
“所以說,是太宗皇帝的錯嘍?”黎宜民問他。
“和雲廣還不一樣,土人也認為自己是天朝人。”
安南百姓肯定願意乾啊,還能偷糧,賺雙倍薪水,這好事上哪找去。
黎宜民也不著急,隻要吊住大明,他就勝券在握。
想搞壞黎宜民和大明的關係!
“這安南人,既然是奴隸,是不是寶?”
“那就這麼定了。”
此言一出,養心殿裡議論紛紛。
他又殺死了弟弟黎濬,弑君上位,所以他擔心自己也沒有好下場。
“不想吃,是不想吃掉安南這些人吧?”
來得人越來越多,無處安置。
邊永生氣道:“那鴻基離河內多近呀?他要乾什麼?”
耐不住難民多呀,還有安樂、同甘兩城縣官向政事院稟報。
逯杲讓他冷靜下來。
黎銀瞪圓了眼睛:“你、你如此暴戾,如何當得了皇帝?”
然後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黎銀還在整理措辭的時候。
而中樞傳出聖旨。
果然。
丟掉城池的官員跑到河內哭訴,黎宜民暴跳如雷。
夏塤治軍嚴明。
“不是您給朕開的宮門嗎?不然朕怎麼進的皇城?”
夏塤明明隻想把糧食運回國,但商賈們卻以為朝堂要收複交趾呢,把鴻基當成基地了,把商品往這邊運,錢往這邊存。
他們隻能去鄉下想辦法躲避。
他虛心求問。
他笑聲越來越大:“黎大人,你想當司馬懿,朕是曹髦,不是曹芳!哈哈哈!”
姚夔冷笑道:“咱們養那麼多兵,乾什麼吃的?”
最大的問題是天氣問題,進入五月,安南就進入雨季了,肯定沒法運送了,保存也是個大問題。
而且,糧食也需要分散。
所以他迫切的需要實權,需要完整的皇權。
安南人喜笑顏開,還說大明是仁者之軍。
邊永沒法冷靜。
四月份的時候,又計劃買賣安南人口。
而安樂城在交趾省還有一個名字,叫湯州。
“畢竟微臣的家眷,都在京師。”
他坐在錦墩上,捋著胡須,聽嶽正複述。
“就怕咱們把地養熟了,安南百姓卻造反,咱們大明多虧呀!”
也是在擴張內陸省份的麵積。
白圭認為,這是天賜良機,等著安南朝局震蕩過去,安南又變得穩如泰山,到時候從分茅嶺出兵,所耗甚大。
邊永嚇了一跳,這出苦肉計演給誰看呢?
“夏大人,您還用自欺欺人嗎?”
“咱們大明要治水,又要建造塞外的城池,還要修馳道、清山路、打通各地交通,都需要人呀!”
“以北的地區,全部劃入廣西。”
襲擾女真部的毛忠,也已經出兵了。
逯杲這話提醒了邊永。
他在安南中樞長袖善舞。
他殺完之後,心裡稍微後悔,但他禦極兩個多月,禁衛、京營在手,倒也可以放手一搏了。
方瑛派來一萬多人了。
那些準備回國的大明商賈,竟然轉道去鴻基。
邊永還一禮,幫夏塤,就是救自己。
沿途城池基本望風而降,隻打了一場硬仗,三天就打破城池,方瑛入城後大殺一通。
還有的從安南買了大量人口,準備運回國,這些人又聚集在鴻基。
“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本官能拖延多長時間,就儘量拖延多長時間。”
一點點把糧食往內地運。
朝臣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沒有糧食,朕也沒轍。”
逯杲不信:“那黎宜民,一定是賣了兩道。”
邊永卻想到了自己,幽幽歎息:“估計王宮的太監已經來宣詔本官了。”
不然他沒辦法對付權臣。
“隻能派輕騎襲擾,燒毀草原,擄掠人口等等。”
朱祁鈺又走回地圖上:“諸卿,過來看,夏塤在鴻基。”
於謙吧嗒吧嗒嘴:“雞肋呀!”
朱祁鈺道:“朕就給夏塤、邊永下旨,至於方瑛、夏塤能打下多少土地,朕也不設具體限製。”
“你、你作亂起事,殺戮忠臣,必不得善終!”黎銀根本就想不到,黎宜民竟然敢殺他!
彆看黎宜民濫殺,但殺的都是小蝦米,權臣一個都沒動。
沒錯。
因為雲聚的商賈太多了。
“諸卿意下如何?”
朱祁鈺站起來,走到胡濙麵前:“老太傅,若安南土地上,都是會說漢話的漢人,那這個地方,就不是雞肋,而是肥的流油的肥肉啊!”
方瑛嘗到了甜頭,不停往這邊派兵。
不像國內走馳道,奏章往返很快,交趾來往的路,要翻越朱雀關,從朱雀關走,等於翻越十萬大山。
方瑛率領的大軍,都是廣西人。
“朕想圖謀,都不忍下嘴。”
逯杲點頭:“以我明軍之能,兩千人完全可以攻克幾座城池,安南以險著稱,隻要越過十萬大山,又有充足的補給,安南算個什麼?”
黎宜民讓人把殿門關閉,打發所有伺候的宮人出去。
而黎宜民卻拿著一片瓷片,使勁紮在他的喉嚨上。
就等著攻伐兀良哈兩路大軍呢,重點是缺糧啊,皇帝答應的,用安南的糧食,征伐兀良哈,不必從民間征集糧食。
“老臣冤枉啊!”
朱祁鈺也做不出決定來:“去把老太傅請來!”
邊永拒絕道:“而是微臣無權調動兵卒……”
黎宜民瞥了他一眼:“當年朕的父皇廢朕太子位時,您為何不規勸他呢?”
下龍也是沿海城池。
“安南之事,諸卿怎麼看?”朱祁鈺把話題拉回來。
夏塤則在鴻基操練兵卒,然後又把同甘城給建起來了。
“讓他們駐紮在當地大戶的家裡,讓安南大戶幫咱們抓!”
噗!
黎宜民將瓷片拔出來,鮮血噴射幾尺遠。
一聽邊永收下錢財。
若直接強收安南,大明可以做到。
朱祁鈺苦笑:“哪裡好呀?那安南就是塊雞肋,朕想吃,但又不想付出太大的代價吃。”
各有各的道理。
“可惜了,安南變化太快了,朕也措手不及呀。”
就開始向鴻基靠攏,逶迤的長隊開始調頭,兩千兵卒,外加探子、皇家商行的人員,近五千人,進入鴻基。
殺了黎銀,黎銀家族有海量的錢財,用這些錢財收買邊永,也許就夠了。
走了王竑,又來一個狠人。
狹小的鴻基縣城,根本住不了這麼多人。
以鴻基為中心,三座城池互為倚仗,彼此依托。
於謙也覺得是,若把紅河以北全都收入囊中,勢必要和安南打一仗。
“雖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規矩就是規矩,微臣不敢破壞。”
所以,方瑛親率狼兵一路往西打。
“不然他哪來的銀錢慰軍?”
他隻能放權。
知道雨季如何防範。
“廣西、雲南不靖,就算收了,也是個禍根。”
“陛下,戶部可沒糧食呀。”耿九疇立刻道。
又占領幾座小城後,夏塤便停止攻城。
朝臣議論個沒頭沒尾。
朱祁鈺目不轉睛地看著地圖,若收回鴻基以北,那麼河內就無險可守,安南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咱們也不要兀良哈的地,就打他一頓,這樣也就節省糧食了。”
這個細節,邊永之前沒注意過。
凡事敢入城的男人,皆殺死。
根本就不怕邊永帶著五千人造反。
邊永發現黎宜民有時候特彆天真。
“再說了,大明哪有那麼多地給他們分?”
“老臣估計呀,這安南新主怕是命不久矣了。”
建城的材料,是從同甘城運來的,夏塤派兵把同甘給占了,然後把城池拆了,搬過來。
說罷。
但容易進入戰爭泥潭,得不償失。
“黎銀,是不是你在害朕?”
黎宜民殺黎銀,必須拉攏大明入夥,請大明皇帝給自己背書。
“怎麼可能?”
現在竟覺得慶幸,這夥明軍若能為他所用,什麼權臣,他能一舉掃平。
不如用這筆糧食,攻打安南。
邊永這份心胸,逯杲得說服。
“方總督,該怎麼收場啊?”夏塤苦笑。
如今的他,變得內斂,凡事三思而後行,多方征詢意見,然後做出最優決定。
“大明隔著雲廣治理安南,終非一道。”
逯杲朝他深深一禮。
“咱們以歸順州為劃分,向南切一刀,一直到海邊,所有城池咱們都要。”
鴻基竟成為商業中心。
朱祁鈺懵懵地看了眼於謙,又看了看姚夔、耿九疇等人。
“那麼這交趾省,是不是也成了寶了呢?”
邊永進殿行禮之後。
於謙也陷入兩難:“安南政局動蕩,確實是吞並的良機,問題是吃了也沒意思呀。”
逯杲微微一驚:“大人,安南局勢越亂,鴻基就越安全。”
入朝鮮的一路,王越已經去了。
正值壯年,忽然就死了,死因一直是個謎團。
宣邊永來詔問。
“哈哈哈!”
而黎銀眸中閃爍著懊悔,他根本就沒想到,換上來一個野心如此之大的皇帝。
“小王請求上國,幫幫小王。”
索性,就把下龍占下來,也不拆了,直接占領。
“不如先犁清雲南,再收安南,重置交趾,全我大漢疆土!”
“安南局勢一亂,咱們手中的兵,就值錢了。”
胡濙姍姍來遲。
“還許諾他們回國後每人分一百傾地,是不是你說的?”
這種人去大明朝堂上,一天都活不了。
“微臣預估,這些糧食,把整個安南北部打下來,都足夠了,有方瑛坐鎮,完全沒有問題。”
潘本愚不信啊。
又拿下門州。
“朕欲以紅河為線,劃分兩國國境。”
就傳來消息,黎銀被殺了。
所以他大肆殺戮,清洗朝堂,又誅殺黎銀,投石問路,看看群臣的反應,爭取用最快的速度,殺光權臣。
果然。
他一邊說,一邊畫。
“有時候自己特彆差,也是一種保護色。”
朱祁鈺道:“估計那黎宜民也是這樣想的。”
一旦確定真是明軍攻克了鴻基,那麼在河內的明朝使臣就成了俘虜了。
西邊靠近的城池叫邊東,交趾省的地圖裡,叫諒州,諒山王的封地就在這裡。
夏塤計劃絕密,連方瑛都不知道,遠在河內的邊永怎麼可能知道呢?
關鍵計劃走歪了,夏塤自己都不知道,邊永去哪知道呀?
而新帝大肆屠戮朝堂,中樞混亂,根本就來不及批複。
“把咱們坑進去,又大賺一筆。”
“邢國公說得對呀,朕也覺得安南是塊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殿下,非微臣不願意幫您。”
關鍵有的人還收禮了呢。
漢人移民過去,用個十年二十年,就能把地養熟,廢地變成寶地。
潘本愚質問他:“伱經過陛下同意了嗎?”
“夏大人,陛下的聖旨是讓臣等搞亂安南,沒說要收複交趾啊!”潘本愚慌了。
要麼鋌而走險,在五月之前把糧食裝船,運送回國。
而這一仗,在沒有完全準備好的情況下,未必會輸。
由皇家商行負責采買的廖莊和鐘同、徐正三人,各守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