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令軍器局繼續研究,加大炸彈的威力,還有火繩槍的問題,在雨天根本不能用!”
“倘若朱海的火繩槍,能在雨天使用,汶溪一戰功成。”
“加快研究!”
朱祁鈺傳旨下去,他認為,該從火繩槍,往燧發槍上發展了。
而在朝鮮。
王越已經控製春川以南,全部城池。
各城,皆入駐明軍,建立統治,並插上大明龍旗,勘測地形,繪製地圖。
從中樞調配過來的糧食,王越分到各城去,在城外支開粥棚,以工代賑。
按照大明的規製,建造馳道,溝通每個城池的聯係。
中樞派來上萬舉人、秀才,令他們入各城,組建新政府,按照皇帝的心願,建立新吏治。
又從國內調來能臣何喬新、劉珝、劉吉、尹直,輔佐王越,整頓吏治。
楊守陳也被任命了朝鮮本地官員,他暫時無法回中樞了。
又調龔永吉入朝,輔佐王越軍事。
這是皇帝在平衡王越的權力呢,防備王越在朝鮮做大。
中樞明旨,酌情啟用朝鮮本地官員,並清洗朝鮮本地士紳,用士紳之財,重建朝鮮。
此事由孫可法來做。
龔永吉從宣鎮先回京,拜見皇帝,和皇帝密談後,和孫可法一道,乘船橫渡渤海,來到了朝鮮。
龔永吉本和孫原貞關係不錯,想關照關照孫原貞的這個兒子。
結果孫可法兩句話,把龔永吉氣得七竅生煙。
從此再也不見孫可法。
孫可法還洋洋自得,他帶著一群狐朋狗友,近百人,都是京師有名的混不吝。
浩浩蕩蕩出海,在仁川登陸。
江華灣,被改名為世昌灣,世昌是王越的字,紀念王越的功勞。
王越、李侃、楊守陳、蔣琬、毛忠、周賢、周玉等人已經被書寫成解救朝鮮的英雄。
朝鮮很多地方,都以他們的名字改名。
大明文人媚上,寫了本朝鮮風雲。
把王越形容成嶽飛、韓世忠這樣的人物,輔佐朝鮮。
朱祁鈺大手一揮,此書被列入史籍,令史官按照這本演義修史。
史官看完都直呼草泥馬,書裡描寫的王越善使水火,一張嘴噴出一口火,把朝鮮叛軍都給燒死了,而朝鮮大旱,王越一張嘴,噴出一口水,下了三天甘霖。
陛下您能不能靠點譜啊!
史官隻能把頭發撓禿了,酌情刪改,采用吧。
反正教坊司,派了三千戲子,在朝鮮內大肆唱朝鮮風雲,搞得朝鮮士紳都懵了,我們啥時候成叛軍了?
孫可法路過了一片廢墟的漢城,直接去春川拜見王越。
王越知道孫可法是乾什麼來的。
孫可法被任命為錦衣衛千戶,他手下這些混不吝,就是他的兵。
王越簡單交代兩句,就打發孫可法走了。
然後和龔永吉密談。
“女真人被堵在這裡了。”
王越指著地圖,主要在鹹興,元山以北,清津以南。
蔣琬和毛忠,堵住北麵出路。
他王越則堵住南下的路。
李滿住數次突圍,都被打了回去。
但明軍還不剿他,就這樣堵著他。
“陛下的意思是,放女真人南下去倭國。”
龔永吉道:“倭寇攻打南京,讓陛下震怒無比,發誓要屠光倭國,所以可派女真人為先驅。”
王越皺眉:“女真人豈能願意去呀?”
“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要麼去,要麼死!”
龔永吉厲聲道:“咱們圍而不剿,就是要用他們!倘若他們不為我們所用,留之何用?”
“春川侯,你可知陛下派老夫來,所為何事嗎?”
王越也不明白,龔永吉是能打仗的文官,而朝鮮已經沒有大戰事了,皇帝為什麼派龔永吉來呢?
“老夫要入駐對馬島,在島上修築工事,將此地打造為攻打倭國的橋頭堡。”
龔永吉道:“對馬島,對大明至關重要,彆人來修建工事,陛下不放心。”
對馬島,在朝鮮和倭國中間,兵家必爭之地。
大明沒入駐,一旦入駐,就會被倭人攻打,而倭人善戰,一般將軍來,未必能擋住倭軍進攻。
所以派龔永吉來,在此島上建造。
“好,本督撫這就派人聯絡李滿住,誘使女真人南下。”
王越很清楚,皇帝派龔永吉來,就說明決心已定。
龔永吉滿意地點頭:“今年朝鮮糧食收成如何?”
“唉,彆提了,連年戰亂,哪有什麼收成啊!”
王越苦笑,打仗容易,治理難啊。
“這朝鮮,地疲人窮,偏偏還能生,就這朝南,大致統計出來,有六百萬人口。”
“多少?”
龔永吉吃了一驚:“六百萬?那整個朝鮮,不得有上千萬人口啊?”
難怪曆代先帝,都不要這塊地方呢。
這麼多張嘴,拿什麼養啊?
關鍵這地方窮啊,窮得令人發指。
“遍地是流民,能吃口粥都是好日子了。”王越苦笑。
他收複朝鮮一戰,打得那麼驚豔。
結果治理朝鮮的時候,眼淚差點出來。
“難怪陛下派錦衣衛來,不拿掉朝鮮士紳,朝鮮百姓永遠也吃不飽肚子啊。”
龔永吉喃喃自語:“百姓吃不飽肚子,士紳略微挑唆,就會叛亂,這朝鮮就會成為大明的泥潭啊。”
“是啊,這一仗打得太輕易了,各地都是望風而降,打得並不徹底。”
王越讚同道:“隻要我軍撤了,就會成下一個交趾。”
“陛下深謀遠慮,不怕朝鮮再亂一遍,徹底把士紳推平,此地才能徹底納入漢地!”
交趾為什麼得而複失?
就是因為清洗得不徹底。
交趾遍地都是安南大族,這些大族不滿足於在大明的地位,難以得到更多的政治權利,所以就唆使交趾百姓造反。
交趾和朝鮮同理,交趾也是人多地少,地疲人窮。
最後大明陷入戰爭泥潭之中,無法自拔。
倘若及時拔除掉交趾的士紳,用士紳之財,供養百姓,或者用大明士紳替代安南士紳,交趾就不會丟了。
“陛下跟老夫說了,朝鮮絕不可丟,寧願將朝人全部移入華夏,移華夏之民入朝,也不能丟了朝鮮!”龔永吉認真道。
王越則搖搖頭:“歸根結底,是朝鮮吃不飽肚子,流民太多了,若朝鮮能吃飽肚子,就不會造反了。”
他看向遼寧方向:“隻能寄希望於玉米三寶了。”
“若這三寶無效,這朝鮮,早晚也守不住。”
王越這話十分大膽。
卻看透了本質。
不在於是哪裡的百姓,換了大明百姓,就不造反了嗎?
隻要百姓日子過得不舒服,當然有權利換一個天地。
龔永吉若有所思:“可放任女真人南下時,再搶掠一次,朝鮮人口太多了。”
王越瞳孔微縮:“這……”
“交給孫可法做即可。”龔永吉老神在在。
沒看出來呀,這老東西夠記仇的。
王越點點頭。
翌日一早,孫可法就投入工作了。
朝鮮省在春川設立治所。
春川變成行政中心,自然也成了經濟中心,來自大明的貨物,以春川為中心,向南轉運。
在出京前,皇帝宣孫可法覲見,給他算了筆賬。
收複朝鮮,中樞總共花了一百萬兩銀子,但治理朝鮮這大半年時間,卻花了三百多萬兩銀子。
若按照這個趨勢花下去,後年大明就得被迫放棄朝鮮。
皇帝錢再多,也不能扔進去一千萬兩銀子在朝鮮的。
所以,朝鮮必須自給自足,不但不能給中樞添麻煩,還得給中樞繳納一筆錢,起碼得回本。
不然皇帝也很難做,百官對給朝鮮花錢,頗有微詞,民間的報紙已經反對郡縣朝鮮了。
孫可法明白了,他來朝鮮,就是給皇帝搞錢來了。
搞到得越多,他的官位就越高。
向金忠看齊!
其實,朝鮮最有錢的人,都在漢城的。
漢城卻被一把火燒了,多少金銀財寶呀,都被燒了,難怪朝鮮窮呢。
倘若漢城不少,起碼能摳出來幾千萬兩銀子……
等等!
金銀不會被燒掉呀,大火燒毀後,明軍有沒有去找錢?
孫可法想的不對,值錢的不止是金銀,字畫、古董也值錢,絲綢、布匹、書籍等等還有很多東西,都值錢。
春川就差很多了,但是,春川的土霸王,卻是李璔。
李璔是朝鮮王李瑈的庶弟,被封為桂陽君,靖難後被改封在春川。
就是因為李璔是李瑈的父親最喜歡的庶子,所以李瑈不放心他,把他放在眼前,盯著李璔。
李璔不好文武,就沉溺於女瑟。
此人在本地大肆斂財,而王越想立新君的時候,李璔竟然想染指王位。
竟想賄賂王越,希望王越讓他做朝鮮王。
遭到王越的拒絕。
當看見大明龍旗在春川城飄揚的時候,他好像明白了什麼,自此之後閉門不出。
孫可法叩響了李璔家的門。
他家的爵位牌匾,被摘下去了,如今整個朝鮮,能掛著爵位牌匾的,隻有王越、蔣琬、毛忠三個人。
明軍來了之後,李璔縮起尾巴做人。
他長得肥胖,肥頭大耳的,看見一身錦衣衛官服的孫可法進來,有點害怕。
“你就是李璔?”
孫可法走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肥胖的大臉。
李璔臉頰抽動幾下,有些屈辱的點頭。
“啞巴?不會說話?”孫可法嗤笑。
“我就是李璔。”李璔咬著牙。
孫可法則看著他:“你自稱什麼?我?你爹就是這樣教你說話的?一點家教涵養都沒有?”
錦衣衛跟著哄笑。
李璔的父親,是朝鮮第四代朝鮮王李祹。
李祹文治武功,還特彆能生兒子,二十多個兒子。
可國破家亡,祖上再牛,祖上還能從棺材板裡蹦出來,幫他報仇嗎?
“在下李璔,請問大人何意?”李璔行禮。
“在下?你配稱在下嗎?”
孫可法冷笑:“隻有士子才能自稱在下,你算個鳥啊,你會讀聖賢書嗎?”
“我……”李璔脫口而出。
啪!
孫可法狠狠一個耳光,抽在他的臉上。
而李璔的家仆竟紛紛湧上來。
孫可法卻當做沒看見,盯著李璔:“你該自稱小人,聽到了嗎?”
然後,慢慢轉過頭,看向那些炸毛的李璔家仆,嗤笑道:“怎麼?敢過來殺老子?”
“老子是錦衣衛千戶!”
他抻著脖子,拍了幾下:“來呀,往這劈!”
“敢動老子,你們全府雞犬不留!”
孫可法慢慢看向了李璔。
啪!
又一個無比響亮的耳光,抽在李璔的臉上,李璔臉上的肥肉抽搐,一個重影的五指山,出現在他的臉頰上。
“你該自稱什麼?”孫可法問他。
李璔咬著牙齒,緩緩低頭:“小人李璔,見過大人!”
“狗東西!”
孫可法大搖大擺地進了大堂:“李璔,你這些家奴,有反抗大明之嫌,是你動手呀?還是本官幫你動手呀?”
李璔倍感屈辱,王越入駐春川大半年了,對他這位前朝遺老,還算客氣。
大明官員,如沐春風。
並未打碎原朝鮮規製,隻是改換城防,安置流民,僅此而已。
偏偏來了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錦衣衛。
“小人家奴忠心護主而已,求大人饒命。”李璔低三下四道。
“老子不饒,老子就是不饒你!”
孫可法終於揚眉吐氣了。
這樣活才是個爺們嘛!
在京師裡,他表麵瀟灑,心裡卻活得都不如狗,他老爹厭惡他,弟弟們對他避之如虎,皇帝也討厭他,還是這朝鮮舒坦,是他的福地呀。
李璔都懵了,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孫可法坐在正堂主位上,咋咋呼呼道:“把你家美妾叫上來,伺候兄弟們喝茶。”
李璔眸現厲光。
大明派這個人惡心我,是為了試探我有沒有反心嗎?
他立刻換上笑臉:“回稟大人,家中美妾很多,小人這就招呼出來,保教大人滿意。”
“聽這口氣,你李璔怎麼像個老鴇子似的呢?”
孫可法笑道:“讓你妻子來待客吧。”
讓正妻出來待客,是很大的羞辱。
“大人,賤內年老體衰,入不了大人的眼界。”李璔琢磨孫可法的用意。
“老子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說什麼屁話呢?”
孫可法沉下臉來:“他娘的,再囉嗦,老子把你綁在柱子上,讓兄弟們輪番伺候你家中女眷。”
李璔臉色一變:“大人……”
“快你娘的去!”
孫可法跳起來踹他。
李璔吃了一腳,覺得十分屈辱。
但是,明軍駐紮在春川,他可不敢違抗。
隻能讓正妻出來待客。
他正妻也是出自高門大戶,忍著屈辱,款款而來,待客有道。
錦衣衛番子看得眼珠子發直,這些混不吝沒幾個出身大戶人家的,何曾見過高門娘子。
孫可法對老娘們無感,他勾勾手指,讓李璔湊近過來:“兄弟造訪貴府呢,主要是手頭不寬裕,能不能借點這個花花。”
他勒索,也是大姑娘上轎第一次。
多少有點青澀。
就這?
就為了點錢,你打我兩個耳光?還讓我正妻出來待客?你有病吧!
李璔行了一禮:“大人有難,小人肯定願意襄助……”
“什麼大人小人的,是兄弟,來來來,快坐下,你我是兄弟,以兄弟相稱。”孫可法笑容燦爛。
“小弟願襄助兄長十兩銀子!”
猛地,孫可法臉上笑容僵硬:“你說多少?”
“大哥莫非嫌多?”
啪!
孫可法一個耳光,扇在李璔的臉上:“十兩破銀子,老子還嫌多?你他娘的是王子嗎?老子看你是要飯花子!”
李璔又挨了一個耳光,捂著臉哭道:“大哥……”
“誰他娘的是你大哥!”
孫可法變臉了:“兄弟們,把他娘們弄了!”
這些混不吝就等這時候呢。
李璔的夫人驚呼,但被幾個惡棍圍住占便宜。
“大哥,有話好好說,小弟願意出二十兩銀子!”李璔也夠摳門的,可見他和正妻關係的確不咋地。
“老子缺你那二十兩銀子嗎?”
孫可法指著自己:“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兵部尚書孫原貞,我家會缺二十兩銀子?”
李璔嚇了一跳,兵部尚書,那是三公九卿啊。
可堂堂文官之子,怎麼會當錦衣衛呢?
而且這般索賄的樣子,簡直是個惡魔。
“我願意出一百兩銀子!”
啪!
孫可法甩了他一個耳光:“把你媳婦賣到勾欄瓦舍去,也比一百兩多!你他娘的真是個守財奴啊,還跟老子稱兄道弟的!老子丟不起這個人!”
他衝上去,對李璔一頓拳打腳踢。
而李璔家中的家奴早就按捺不住,都想衝進來,把這該死的錦衣衛殺死了。
李璔心中怒火爆棚,誰還不是王的兒子了?
大不了把孫可法殺了,反出春川去!
下一瞬,他就老實了。
孫可法掏出火繩槍,把槍口對準他的腦門,然後往裡麵裝填彈藥。
火繩槍,需要把火撚提前點著,然後用個鐵鉤固定住,把這個鐵鉤固定到放火藥的藥室旁邊,每次要發射時,就按一下鐵鉤,把燃燒著的火繩按進藥室點燃火藥。
這支火繩槍,是他出發時,他爹給他的。
他爹淘汰的玩意,他爹現在用鳥銃。
據說鳥銃能瞄準,能射到鳥。
但他還聽說,鳥銃是過年時皇帝賜給諸臣的,今年軍器局在研發擊發機括,據說能夠解放雙手了。
就這火繩槍,朝鮮也沒見過呀。
李璔的念頭還停留在,火器是幾個人同時操作的火銃思想上呢,結果孫可法雙手持槍,頂著他的腦袋,往裡麵裝火藥,並且拿火折子點燃火繩。
“大人饒命啊!”李璔哭嚎。
但是,孫可法卻點燃了火繩槍。
李璔下意識要跑。
“你跑得快,還是槍快呀?”孫可法冷笑。
“我家全部家當都願意孝敬給您,求求您放過我吧?”李璔哭嚎。
“老子又不是周扒皮,不會要你全部家當的。”
孫可法冷笑:“老子就要十萬兩銀子,你給老子湊齊,老子就走!”
“啊?”
李璔瞪圓眼睛:“十萬兩?我家哪有那麼多錢呀?”
“沒有好呀,就這一槍下去,你就能見到你爹了!還有你哥哥,那個倒黴王!”孫可法冷笑。
而火繩快速燃燒,眼看著就要擊射出來了。
“我給,我給!”李璔慘叫。
“當真?”孫可法還不移開槍口。
李璔緊閉著眼睛,慘叫著點頭,汗漿如水般流下來。
“老子給你試試槍!”
啪!
孫可法對著窗外打了一槍。
很快,窗外傳來一聲慘叫聲,一個家奴被射殺。
李璔吞了吞口水,滿臉驚恐。
“想不想反悔呀?”孫可法對這一槍很滿意。
“不、不敢反悔。”李璔嚇慘了。
孫可法笑了起來,把槍背在身後,走過來拍拍李璔的肥臉:“老子明天來收錢,要是收不到錢,啪!你腦袋就會炸開!哈哈哈!”
他大搖大擺的走出正堂大門,看見整裝待發的家奴。
揮了揮手。
他帶出京的番子,拿出火銃,對著他們掃射。
李璔親眼看到,這些忠心為主的家奴,竟被孫可法射殺,但心中卻怒不起來。
孫可法太可怕了。
“這些不聽話的狗東西,老子幫你處理了,記著,明天這個時辰,老子來收錢。”
孫可法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
“不用送了,老子能找到路。”孫可法走出李璔的家。
而有個混不吝,湊過來:“千戶,他府中娘們千姿百媚的,讓咱們享用完了,再辦事呀。”
孫可法卻停下腳步,慢慢轉過頭,瞥著他:“帶你出來是乾什麼的?”
那番子被孫可法的眼神鎮住了,蠕了蠕唇,不敢說話。
“老子是來建功立業的,你們要是想抱著娘們進溫柔鄉,就彆來朝鮮,彆跟著老子!”
孫可法凶狠道:“老八,這是老子第一次聽你說,也是最後一次!”
“下次再說!”
他手指做槍,頂著他的腦袋:“啪!老子崩了你,滾!”
那番子嚇得後退。
孫可法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混蛋程度,都比他們強,又是皇帝欽命的千戶,誰敢不從?
“都聽好了,老子是建功立業來了。”
“有歪門邪道的心思,都給老子收收。”
“誰擋了老子的道,彆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孫可法麵容凶厲:“要是不服的,和老子練練,在京師你們卑服的,來了朝鮮,照樣得給老子盤著!”
“聽到了嗎?”
所有番子跪在地上,鄭重又驚恐道:“標下遵令!”
這個大禍害孫可法,怕是京師的人都不認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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