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暹羅王,跪下!臣拉梅萱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不好了!明軍向王宮殺來了!”
拉梅萱驚慌地站起來:“大明要乾什麼?要滅了我大成王朝嗎?”
“陛下,快調兵鎮壓呀!”有大臣提議。
“絕不能調兵!”
有理智的大臣急聲道:“大明天兵,不可力敵,絕對不能再激怒天兵了!”
然後,跪在地上:“陛下,請派出使臣,去和大明天兵說和,和平解決問題!”
“諾拉弟,你就是個懦弱小人!”
有一個將領跪在地上:“陛下,微臣願意親自領兵,消滅明軍!”
嘭!
他話沒說完,一個大臣一腳把他踹翻:“你還嫌事情不夠大是不是?大明已經吞了安南北部,距離暹羅有多近,你知道嗎?”
“伱這麼能打,怎麼不去打安南呢?”
“本官問你,你打得過安南嗎?”
“大明平定安南,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可見天兵之強。你還在這魅惑君上,你意欲何為?”
那大臣跪在地上:“陛下,諾拉弟所言甚是,必須和平解決此事!絕不能起戰事,必須要和平!”
拉梅萱也醒悟過來了。
不是大明打崩了韃靼,讓暹羅恐懼,而是大明距離暹羅距離近呀,騎馬快行,三天就能到暹羅邊境。
他拿什麼抵擋天兵?
靠一萬人被三百人打崩了的城防軍嗎?
“諾拉弟、瓦棲拉兀,你們兩個親自出宮,和明軍和談,絕不能起武力爭端,切勿要和談,一定要和談!”
“暹羅是大明的屬國,彼此關係一衣帶水,一定要和談,和平解決爭端。”
“隻有和平,才符合明暹共同利益。”
拉梅萱反複強調和談。
要是能打過大明,誰願意低三下四和談啊。
“老臣等寧死也不辱聖命!”
兩個大臣磕頭,風蕭蕭易水寒般出宮。
天公作美,天快亮時,大雨已經停了。
王都道路是青石板鋪就的,但不像北京,有完善的下水係統,暹羅王都處處是積水,並不好走。
高宗本舉著倭刀,率領三百鐵軍,氣勢洶洶往王宮而來。
王都城防軍,在兩側協防,顯然不敢和這支鐵軍硬鋼,因為,高宗本手裡提著一顆腦袋。
正是暹羅王都城防軍首領藍雅的頭!
他氣勢洶洶往王宮而來。
諾拉弟和瓦棲拉兀看到這一幕,差點氣死過去,暹羅軍隊像護軍一樣,擁簇著明軍,根本就不敢和明軍交戰。
再看明軍,一個個趾高氣揚,氣勢如虹。
高下立判。
“如此強軍,大明有二百萬!天下哪國能敵啊?”諾拉弟歎息。
瓦棲拉兀苦笑:“天朝本就不可力敵,從我朝有曆史開始,便向天朝納貢稱臣,已經一千五百年的曆史了,屬國挑戰宗主國權威,這是要命的事情啊。”
“是啊,絕不能激怒大明,切勿維護和平。”諾拉弟堅定和平心願。
“請高大使止步,聽在下一言!”諾拉弟擋在明軍前十丈的位置,高聲呼喊。
他也怕死,誰知道高宗本是不是瘋子,直接撲殺他可怎麼辦?所以站得很遠。
殊不知,高宗本才鬆了一口氣。
他憑三百人,攻打駐紮十幾萬強兵的暹羅王都?用膝蓋都不敢這麼想。
他在給邊永和逯杲拖延時間。
同時,他要占據一個理字!
這三百哀兵,不是打仗來了,而是討個理來了!
“前方可是政事院諾拉弟大人?”高宗本眼睛尖,從官袍上認出此人身份。
雙方語言不通,需要火者翻譯。
諾拉弟也鬆了口氣,明使沒瘋,還有的談。
他和瓦棲拉兀快步向前,走到高宗本麵前,在皚皚白刃之下,行禮道:“在下正是諾拉弟,此人是上官瓦棲拉兀,吾王派吾等和大使商談罷兵之事。”
他先把姿態放低。
明知道會被明軍勒索,但暹羅寧願吃虧,也不想被大明拿住把柄,絕不能讓大明發兵向南。
信不信,大明若統兵南下,如安南、占城、老撾、柬埔寨等國一定不會放過擴張的機會。
到時候暹羅一地雞毛,大明屁事沒有,換個傀儡繼續當上國。
暹羅輸不起啊。
諾拉弟決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寧願被大明勒索,也不能丟掉領土。
高宗本盯著他不說話,心裡盤算開了。
“高大使,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吾王正在宮中等待著您,您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
“請直麵吾王,吾王必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言下之意,是把三百人給解散了。
動亂之初,暹羅就派人監視大明商賈,擔心大明商賈也跟著作亂。
幸好,這些商賈是熱愛和平的。
不然幾萬人在王都作亂,王都立刻崩塌,暹羅就成大笑話了。
高宗本則盯著他:“談?我二百餘兄弟埋骨他鄉,如何談才能換來我二百兄弟的命來?”
此話擲地有聲,身後的兵卒揮舞著兵器,嘶聲怒吼。
“高大使,此事是誤會呀!”
“什麼誤會!”
高宗本厲聲質問:“若是誤會,本使手中的腦袋是怎麼回事!”
他將藍雅的頭,置於諾拉弟的眼前,把諾拉弟嚇了一跳,原來人死後腦袋割下來是這樣的。
“大使息怒,大使息怒。”諾拉弟竟說好聽的。
高宗本也是順杆往上爬,暹羅先把姿態放低,所以他才裝成怒衝雲霄,非得討要一個說法。
“高大使,請問今晚必須要玉石俱焚嗎?”瓦棲拉兀冷聲質問。
這倆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高宗本了然,冷哼一聲:“本使代表著天朝,代表著大皇帝陛下,率兵出使暹羅。”
“是為了恩賜暹羅王,讓暹羅王沐浴在聖上的恩澤之中!”
“本使出京前,陛下百般叮嚀,帶出來多少人,全須全尾的帶回去!”
“如今二百人不明不白殞命,我高宗本必要討個說法!”
這話一聽。
諾拉弟兩個人都鬆了口氣,原來是討說法來了,不是打仗啊。
“大使息怒呀,此事真的是誤會。”
高宗本先軟後硬,厲喝道:“今日,吾高宗本,必要為二百冤魂,討一個說法!”
“否則,大皇帝必派百萬雄師,蕩平暹羅,為吾等報仇!”
諾拉弟和瓦棲拉兀了然,這是壯聲勢的廢話。
“大使,吾王正在殿內等您,必給您一個滿意的說法,請您雖吾等入宮。”諾拉弟道。
“罷了,本使就親自問一問暹羅王,這是什麼意思?”高宗本舉了舉藍雅的頭。
他轉過身來,對自己的兵卒道:“汝等候在這裡,無本官之命,不許亂動,本官這就入宮,為殉難者討個說法!”
“喏!”明軍齊聲應諾。
高宗本隨諾拉弟等人入宮,他手裡還提著一顆腦袋,諾拉弟想讓他放下,可高宗本瞪了他一眼:“想銷毀證據?”
“不敢不敢。”
一場兵禍,消匿於無形。
暹羅朝堂上下鬆了口氣。
進入宮中時,天色已蒙蒙發亮。
高宗本手持藍雅的頭顱,慷慨走進大殿內。
拉梅萱已經收到信息,心裡盤算開了,大明應該沒有攻打暹羅的意思,隻要安撫明使的情緒,此事就過去了。
他決定了,把所有西夷商人驅趕出國,讓大明商賈抓緊離開暹羅。
然後,整頓軍備,奮發向上。
高宗本跨入大殿,並不行禮,高高舉起藍雅的頭顱,高聲質問:“外臣敢問暹羅王,此人派兵殺害明軍,是何道理?”
“高大使,如此咆哮聖殿,可將吾王放在眼裡?”一個暹羅文臣質疑高宗本。
高宗本轉過頭看向他:“那你暹羅,是要承擔大明的怒火嘍?”
“這……”
“不敢承擔就閉嘴!”
高宗本高舉著人頭,麵色凶厲:“吾出京之時,陛下口諭,叫吾將明軍全須全尾地帶回去。”
“如今二百人被你暹羅屠殺,這是在激怒天朝嗎?”
那人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諾拉弟則出來和稀泥:“高大使切莫傷心。”
“您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此事卻是藍雅將軍的錯。”
“他不聽王命,擅自做主,攻伐明軍。”
“才引發了這等誤會。”
“還請大使恕罪,此事吾王並不知曉。”
“拿個死人頂罪嗎?”高宗本不吃這套。
“大使息怒,不是頂罪。”
“而是整治城內治安,是城防軍的職責。”
“明軍在王都內擅殺無辜平民,所以城防軍才出動維持治安而已。”
諾拉弟繞來繞去,將罪責歸咎到明軍頭上。
“無辜平民,這個詞用得好。”
高宗本抬起頭來,直視暹羅王:“暹羅王,外臣請問,在陛下麵前,您是臣,還是君?”
“這?”
拉梅萱麵紅耳赤,暹羅雖納入大明朝貢體係,但和大明並不接壤,彼此關係雖好,但並不是和朝鮮、安南一樣,是沒皮沒臉的小弟。
若把屬國分成幾等,安南、朝鮮、占城、琉球是最忠心的一等屬國。
老撾、柬埔寨、渤泥等國算二等屬國。
倭國、呂宋等算三等屬國。
而暹羅,是介於二三之間的2.5等屬國,算是若即若離,但又在體係之內,享受體係內的好處,卻不承擔責任的這種。
“請王上回答外臣的話!”高宗本十分放肆,但大殿內卻沒人喝止他。
拉梅萱緩緩開口:“天無二日,在大皇帝麵前,孤自然是該稱臣的。”
“好!”
高宗本又問:“既然您親口承認,您是大皇帝的臣子,那麼君辱臣死,有些人侮辱陛下,您該如何做?”
他陰惻惻地加了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有人辱及陛下,吾身為臣子,會與其拚命,來維護陛下天威!”
拉梅萱整張臉漲成紫紅色!
一股濃濃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甚至,他坐的龍椅,都如坐針氈,十分難受!
他是臣!他是奴!
在天朝皇帝眼裡,他拉梅萱,暹羅王和高宗本是一樣的臣子!和外麵那些臭泥腿子兵都是一樣的臣!
這天下的君,隻有一個,就是朱祁鈺!
“君辱臣死,臣不敢反駁!”拉梅萱聲音顫抖,眼角嗆出眼淚。
屈辱的滋味,激發他強國之心。
咚!
高宗本將藍雅的頭丟在地上。
從懷裡拿出一封密旨,高高舉起:“下來!”
拉梅萱腦子都要炸開了!
天朝大皇帝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我是暹羅王,不是你的奴隸!
但是!
明軍用現實告訴他們,明軍三百人就能打崩一萬人,若大皇帝震怒之下,揮師百萬南下,暹羅是什麼下場?
暹羅不敢賭!也賭不起!
他慢慢站起來。
慢慢走下丹墀,淚水打濕了胡須,這種極致的羞辱,讓他心中崩潰。
然而,高宗本卻走上了丹墀!
一個外臣,竟走上了暹羅王都的丹墀,整個暹羅朝堂內,均目眥儘裂。
高宗本將密旨放在案幾之上,然後快速下來,跪在地上。
“跪下!”
高宗本厲喝!
拉梅萱袖子裡的手在顫抖,他和高宗本平齊,他可以撲過去,掐住高宗本的脖子,也可下令,誅儘明人!
他有這個能力!
但是,他是暹羅王,必須考慮這件事的後果!
大皇帝天威,不容觸犯。
他慢慢垂下高貴的頭顱,慢慢屈膝,對著空無一人的案幾,跪下!
“陛下……”有朝臣驚呼。
聖天子傳旨而來的時候,明諭可躬身聽旨,允他不跪。
這是優容。
恰恰也說出大明皇帝的無奈,大明距離暹羅太遠了,大明頗為有心無力。
但是!
高宗本,區區明國一個使臣,竟逼得暹羅王對著聖旨跪下!
他能做到的原因,是強兵!
拉梅萱揮手打斷所有人的聲音:“跪下!”
暹羅朝臣悲哭,慢慢跪在地上。
都感到了屈辱。
“陛下密旨,詔令高宗本,不管付出何等代價,都需將明軍帶回來,萬勿埋骨他鄉!”高宗本擲地有聲。
信不信,打開密旨,會發現裡麵空無一字。
可誰敢打開?
高宗本兵凶人惡,一副擅開國戰之意,把暹羅朝堂都唬住了。
“臣等遵旨!”
高宗本行大禮。
拉梅萱跪下之後,心態反而放鬆了,反正都跪了,還差行大禮了?
對拉梅萱而言,這是一個強兵的借口,朝臣肯定無人再反對暹羅強軍之策了。
他隻能這樣安慰自己,誰讓大明強大呢!
就如當年的大元,讓暹羅臣服,暹羅敢說個不字嗎?
“然而!”
行禮之後,高宗本淩厲道:“你們口中的無辜良民,竟三番五次回拒陛下善意,幫著西夷商賈哄抬物價,致使西夷撕毀簽訂好的合約!並反複勒索大明,視陛下龍威於無物!”
“那大食商賈,心裡可知忠君之道?心中可有天朝皇帝陛下?”
“暹羅王,外臣問您,君辱臣死,您該如何做?”
拉梅萱低眉順首:“當殺之。”
“沒錯,該殺!”
高宗本厲聲喝道:“所以本使,星夜殺之,可還有錯?”
“無錯!”拉梅萱還跪著呢!
對著那一張空無一字的密旨跪著,讓他清晰明白,這天下的主人,永遠姓朱!
隻有中原皇帝,才是這天下的主人!
他暹羅,不過坐井觀天罷了。
“外臣再問您!”
“西夷商賈,唯利是圖,簽訂好的合約,數次加碼,甚至不惜數次脅迫天朝。”
高宗本又問:“而此次合作,陛下不遠萬裡,派外臣等浩蕩的商隊,帶著誠意而來,甚至此次交易之物,乃是獻給陛下的萬壽節之聖物。”
“暹羅王,您說,該當如何?”
拉梅萱咬著牙道:“該殺!”
“好!”
高宗本滿意點頭:“既然您已經說了該殺,那麼請您下令,在暹羅境內,所以大食、波斯、西夷等商人,全部抓捕,待本使查證之後,有罪者殺無罪者驅逐,可否?”
這可太越權了吧!
你們大明閉關鎖國,也逼著我們暹羅也閉關鎖國是不是?
“暹羅王,外臣問您呢?”高宗本又問。
您是外臣啊,還是我爹呀?
怎麼感覺你騎我脖子上拉屎呢?
拉梅萱目光凶厲,真想直接掐死這個明使。
“當著密旨的麵,說實話!欺君之罪,該殺!”高宗本仿佛代表著天威。
在暹羅的王宮裡,竟然對著暹羅王口誅筆伐的,動不動就該殺。
問題是,在高宗本的邏輯裡,你暹羅王是陛下的臣,我高宗本也是臣,而且我還是漢人呢,我的地位自然比你高。
這邏輯貌似沒毛病啊,暹羅朝臣似乎也覺得沒毛病。
“回答!”高宗本逼迫。
拉梅萱吐出一口濁氣:“當著大皇帝的麵,臣不敢說謊,西夷商賈誆騙大皇帝,臣願將其擊殺,為大皇帝出口惡氣。”
“但是,下國地疲人窮,尚需和西夷貿易,方能富國強民,所以想請大皇帝息怒,允準下國仍與西夷貿易。”
高宗本嘴角翹起,隻要你接受了這個邏輯,那就是沒問題了。
至於交不交易,我們也管不著。
“此事外臣會事無巨細記錄下來,報與陛下,屆時陛下再行降旨,令你暹羅行事。”
高宗本牢牢占據上國的道德製高點。
“謝大皇帝陛下恩宥!”拉梅萱對著密旨磕頭。
“好,既然暹羅王有心,就下令將所有商賈抓起來,待吾等分辨。”
高宗本道:“這些交易之器物皆是獻給陛下萬壽節之賀禮,若需暹羅襄助,暹羅王可要在陛下麵前賣力表現呀。”
拉梅萱覺得大脖筋疼。
他對著密旨磕幾次頭了?還得賣力表現?
“屆時,陛下自然賜恩於暹羅,陛下之寬闊胸懷,您是很清楚的。”
高宗本需要暹羅海軍,幫忙把種子運送回大明。
可他卻說,讓暹羅王主動表現,不是求他,而是讓你求著朱祁鈺。
這個邏輯更沒毛病了。
“臣願傾注一切,為大皇帝陛下儘孝心!”拉梅萱憤怒了一個晚上,就高宗本最後一句話,讓他滿意。
大明的朝貢體係,是宗主國不會讓藩國吃虧的。
隻要拉梅萱表現的好,皇帝肯定賞賜的多,讓拉梅萱滿意到開心的叫爸爸。
至於跪下之辱,隻能說,爸爸,我還想再跪一次。
高宗本也鬆了口氣,卻又道:“還有幾句忠言,勸告暹羅王。”
“貴使請說。”拉梅萱還跪著呢。
“其一,汝暹羅乃大明屬國,豈能不會漢話?反而淨說鬼語?暹羅王及滿堂文武,當學會漢話,以經義治國,方是長治久安之道。”
我說的是鬼語?
拉梅萱差點暈厥過去,我們暹羅有自己的文化呀!我們也該文化自信啊!
可是,有些朝臣竟覺得,還是雅言好聽。
他們說的確實像鬼語。
說實話,暹羅不是沒想過請求漢化,問題是大明爸爸高傲啊,不允許他們漢化,嫌棄他們是化外之民,不予漢化。
“爾等當學會雅言,改用漢姓,起漢名,不要叫一些鬼名,有辱風化,傳出去有辱大明屬國風範。”
高宗本極儘奚落,但竟有暹羅朝臣覺得是天恩浩蕩。
“其二,我大明走出一條商道來,兩國當合力修築一條馳道來。”
“打通商路,彼此互通有無。”
“讓天朝文化,傳入暹羅,讓暹羅從野人進化成人,才是長治久安之道。”
我們是野人?
暹羅朝臣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你們心裡歧視我們就歧視,不能說出來呀!
可是,修通馳道,怕是方便你明軍兵臨城下吧?
“貴使,天朝和我暹羅並不接壤,如何能打通商道呀?”拉梅萱找借口。
“無妨,陛下會從安南借城,自然就接壤了。”高宗本也不裝了,直接攤牌了,我們就要吞並了安南。
一聽這話,暹羅朝臣麵色恐懼。
三百天兵就這麼厲害,要是來一百萬呢?
不,十萬天兵,就能讓暹羅滅國!
“貴使,我暹羅人窮地疲,沒有錢財修繕道路呀。”拉梅萱又找借口。
“無妨,你暹羅出人,我大明出錢便是。”
“你暹羅是小國,些許錢財對你們來說是大事。”
“但對大明來說,不過一根汗毛罷了。”高宗本洋洋得意。
還彆說,人家有狂的資本。
起碼在中南這地方,漢人的一支殘軍,都是爸爸,不管任何時代。
諾拉弟給暹羅王使眼色,先答應下來,咱們慢慢修,修他個一百年,大明還能怎麼的?
“臣遵旨!”拉梅萱對著密旨磕頭。
高宗本滿意點頭,又道:“第三件事,汝暹羅當派人去大明學習天文,學會後,廢除暹羅文字,全麵啟用漢字。”
“並且,從即日起,撤銷你國年號,統一使用大皇帝景泰年號,並用漢法紀年,不許再用本國紀年法!”
拉梅萱倍感屈辱,他的年號都被剝奪了?憑什麼啊?
“臣遵旨!”拉梅萱磕頭。
“向陛下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高宗本對這次政治交易十分滿意。
他對密旨進行三拜九叩大禮。
然後施施然離開了王宮。
而拉梅萱,卻站不起來了,跪了這麼多次,磕了這麼多個頭,雙腿乳酸堆積,酸疼麻木,被臣子饞了起來。
“何其丟臉呀!”
拉梅萱淚涕俱下:“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我才知道,我也是彆人的臣子啊!”
“大明欺人太甚,吾暹羅誓與其為敵!”一個官員捧臭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