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梅萱慢慢轉過頭,瘋了似的衝過去,對他拳打腳踢:“高宗本在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呢?朕受委屈的時候你怎麼不為朕發聲呢?現在說有個屁用啊!”
沒人攔著拉梅萱,直到拉梅萱打累了,才坐在大殿上,哭泣道:“暹羅要變強,要變強!”
卻沒人理他。
divcass=”ntentadv”朝臣都在思考一個問題,暹羅很弱,大明都想染指暹羅呢?倘若暹羅變強,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這不逼著大明南下嘛!
還是繼續擺爛,隻要咱們爛,大明就看不上咱們,這才是長治久安之道。
拉梅萱鬨了一通,朝臣當做沒看見。
退朝的時候,有官員看了眼地上滾著的腦袋,問暹羅王:“藍雅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埋了!”
拉梅萱大發雷霆。
受了這般窩囊氣,暹羅朝臣竟還不支持他操練強兵,他何時才能報仇啊?
另一邊。
邊永和逯杲,正在屠殺呢,被城防軍給拉開。
忽然間,暹羅城防軍幫助明軍,抓捕西夷商人,邊永和逯杲都懵了,聽說還是王命。
這就奇怪了,暹羅王對大明與西夷貿易,頗有微詞,怎麼忽然轉性了?
回到驛館才知道高宗本的事。
邊永急匆匆找到高宗本:“你瘋了,你這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賭!”
高宗本剛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清爽的衣服,喝著熱茶,祛除淋雨的寒氣:“邊大使,不賭,哪來的大獲全勝?”
“可、可你想過沒有後果?”
邊永問他:“一旦你賭輸了,咱們白殺了那麼多西夷商賈,恐怕一粒種子都得不到。”
高宗本抬起頭,看著邊永:“邊大使。”
“若沒有暹羅協助,就算咱們殺光了西夷商賈,就一定能拿到種子嗎?”
“你忘了,咱們沒有海軍啊!”
邊永難以置信地看著高宗本。
從一開始,高宗本就打算讓暹羅出力的,都是按照計劃執行的。
“邊大使,咱們沒辦法的。”
高宗本無奈道:“想把種子運回國,必須得用雷霆之法,成與不成,聽天由命而已。”
邊永看著執拗的高宗本,莫名歎了口氣:“可你在拿命賭,拿你的仕途在賭啊。”
“仕途?”
高宗本微微錯愕,想到了出京之前,皇帝詔見他的一幕。
養心殿內,皇帝腦袋埋在堆積的奏章裡,看見他來才站起來,坐到軟塌上:“高宗本,暹羅是龍潭虎穴之地,路上的危險是小事,最大的危險在暹羅。”
“大明兵勢太強,屬國恐懼,必會和大明作對。”
“你去了暹羅,大可在王都鬨一鬨,讓暹羅王見識到大明的強大。”
“強大不是說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
“彆怕鬨大,朕給你托底。”
“朕深知,遠在暹羅,難以事事等聖旨,是以朕給你全權,隨你心意行事。”
高宗本跪在地上,說些表忠心的話。
又密談半個時辰,告退之時。
皇帝忽然叫住他:“高宗本,朕希望你活著回來。”
“把你帶去的明軍,全須全尾的帶回來。”
“朕在紫禁城,為你擺下慶功宴,等著給你慶功。”
“在異國碰到難處,要學會忍耐,不能事事像家裡這般順遂。等回來的時候,告訴朕,朕給你報仇。”
那一瞬間,高宗本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皇帝沒隻想著自己的功業,也惦記著他的安危。
的確,暹羅和大明不接壤,但大明有能力南下,他沒騙那些兵卒,他們死在這裡,皇帝一定會屠了此城,為他們報仇!
這就是大明皇帝!
一個讓他甘願效死忠的皇帝!
“為國建功立業,不計個人榮辱。”高宗本認真回答。
邊永看了他半晌,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邊仕遠,不如你高茂卿多矣!”
高宗本回禮:“邊大使,此事才剛剛開始,務必把種子運送回國。”
“你已經打開如此局麵,若還無法將種子運回國,就是我邊永的罪責了。”
邊永很清楚,種子要比和暹羅的關係更重要。
兩撥使團,就是為了種子回國。
接下來。
逯杲開始對所有西夷商賈嚴加審訊。
至於大食等中亞地區的商賈,統統殺掉,其錢財,按照在王宮裡說好的,全部給遇難的明軍,充作撫恤。
當然了,暹羅朝臣皆認為高宗本會貪墨掉。
這在大明絕不可能的事情。
這錢一定會送到每一個戰歿者的家裡,一定。
西夷在暹羅的商賈,有些浮財,但並不多,大明分文不取,全都歸暹羅王室。
他們的大部分財富,都在船上呢。
但這些財貨,還是讓拉梅萱十分滿意,鍋大明背,好處他分大半,這樁買賣,值當。
預計此次被殺的商賈,竟有三千多人,暹羅地方的商賈,還在抓捕中,暹羅王可發了筆大財。
果然,刑訊後得知,他們的船支,就停在呂宋。
高宗本入王宮,請求暹羅海軍,協助明軍,將東西運送回大明。
拉梅萱目光閃爍,大明寧願大肆屠殺,也要得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不瞞王上,是一些種子。”
高宗本很清楚,瞞不住的,就算現在暹羅王不知道,暹羅海軍出航,就一定會知道的。
在船上的明軍,可就沒這般戰鬥力了。
所以,高宗本和邊永等人商討之後,決定和暹羅王做一樁交易。
“什麼種子?”暹羅王來了興趣。
“陛下賜名為玉米,此物能在寒冷的漠北種植,我大明控製了漠北萬裡疆土,需要種植玉米,養本地百姓。”
一聽是種子,農業的事啊,暹羅王頓時沒了興趣:“我國有高產稻,取自占城,若陛下喜歡,臣願進獻給陛下。”
“高產稻,何為高產?”高宗本竟有種騎驢找驢的感覺。
宋朝時候,中原就引進過占城稻。
如今南方皆種占城稻。
可這些年過去,大明並未再引入占城稻。
皇帝沒想過這件事,朝臣也沒想過呀。
滿朝上下都以為占城稻,和大明的稻子是一樣的呢,不存在區彆呀。
可是,占城稻的品種有很多。
拉梅萱一副很平常的樣子:“每畝6石……”
“多少?”
高宗本驚得站起來。
而殿外的侍衛以為明使又搞事情了,急匆匆進來,發現高宗本目瞪口呆地站著:“王、王上,您說多少?”
“6石呀,很多嗎?”拉梅萱問了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大明一等田地,畝產4石1石=130市斤,520市斤)。
一等田太少了,基本在2石在3石之間。
“暹羅的上等田能達到畝產10石,我們嫌棄米太多了,一年隻種一茬。”
高宗本傻傻地看著拉梅萱,他娘的,你們這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吃啊!還他娘的不珍惜?
我們大明,多少人餓肚子呀!
要是有這些糧食,滿朝也不會愁白頭發了呀!
“那,若是種兩次,能得20石?”高宗本小心翼翼問,覺得20石已經很多了。
拉梅萱看他像看土老帽似的:“我們是一年三熟,能得30石。”
咚!
高宗本跌坐在地上,兩眼冒光,天選之地!這就是天選之地啊!此地必須納入大明的統治,必須!
拉梅萱意識到問題了,天朝上國怎麼會缺糧呢?
在彼此遣使交流這些年,以及史料上記載,暹羅壓根就不知道大明缺糧,認為天下都跟暹羅一樣,畝產6石很正常啊。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會有人餓肚子?
天朝上國?玩笑呢吧?
可是,高宗本的反應太可怕了。
好像大明真的吃不飽,怎麼可能呢?這是天朝上國啊,他們的絲綢、瓷器那麼美觀,還有如此可怕的強兵,怎麼會吃不飽肚子呢?
壞了,大明不會因此而攻伐暹羅吧?
“暹羅良田很少的,基本都是畝產6石的土地。”拉梅萱可勁找補。
都是畝產6石的地方?
暹羅多大來著?比幾個安南都大!都是畝產6石的地方,還有畝產30石的地方。
一個暹羅,能養一整個大明!
這還嫌少啊?
“是一年三熟的畝產6石嗎?”高宗本聲音都在顫抖。
拉梅萱點了點頭。
轟!
高宗本腦袋直接炸開了!
畝產18石!臥槽!
高宗本眼珠子發藍,喘著粗氣道:“大明願花錢購買暹羅糧食,暹羅可否願賣?”
“大明缺糧?”拉梅萱像是發現了了不得的秘密。
難怪明使不惜在暹羅王都大鬨,也要得到所謂的玉米種子,因為大明在餓肚子呀!
高宗本無奈苦笑:“天下承平時,天朝確實不怎麼缺糧。”
“但近來天災不斷,四處缺糧。”
“所以陛下派吾等來暹羅,和西夷購買玉米種子,就是想在貧瘠的土地上,種出糧食來。”
他沒敢說,因為征戰,導致糧食不夠吃。
擔心暹羅不賣糧食。
但拉梅萱何其聰明,自然想到了大明的連年戰爭。
如此可怕的大明,知道暹羅是巨大的產糧地,會不會發動糧食戰爭,滅亡暹羅?
該不該把高宗本立刻殺死在這!
拉梅萱恐懼了,一個常年餓得發昏的國家,又有二百萬強兵,吞掉暹羅,難嗎?
太容易了!
“王上,不怕和您露底。”
“大明幾個省都在鬨饑荒,國內已現亂象。”
“所以陛下著急,派遣吾等南下尋找種子。”
高宗本胡說八道:“若能吃飽飯,誰願意打仗啊?”
“如今國內並不安穩呀,各地都在打仗,陛下真的心焦,天朝上國的門麵多少有些維持不下去的意思了。”
“王上,大明願意花錢購買暹羅的糧食,暹羅有多少糧食,大明就買多少糧食!”
說著,高宗本跪伏在地:“請王上,救救大明!”
畫風不對呀!
前幾天,你高宗本還強令拉梅萱對著密旨跪下呢,處處彰顯大明國威。
現在大明國內又亂了?亂了好啊,打沒了才好呢!
跟我玩這套?
拉梅萱心中冷笑,高宗本這點小心思,就是想將暹羅產糧的消息傳回去,所以才伏低做小。
“貴使,孤可派使臣去大明,若沒亂……”拉梅萱威風起來了。
高宗本磕頭道:“確實亂了,全國各地都在打仗,您可以派使臣去看看。”
真的在打仗啊,不過不是造反,而是皇帝在肅清。
拉梅萱更加震驚了,天朝亂了?
這是機會啊!
他心裡開始權衡,高宗本若死了,大明皇帝必不會善罷甘休,這樣一個能臣,在大明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吧?
暹羅盛產糧食的消息,恐怕是瞞不住的,彆忘了現在暹羅遍地是明商,這些人早晚會發現的。
不如趁機賺錢,發展軍備。
否則,發瘋的大明,一定會南下攻打暹羅的,到時候暹羅更加難以阻擋天兵。
“貴使請起。”
拉梅萱道:“交易糧食倒是可以,隻是孤想用糧食換軍械,你們明軍裝備的火器就很好,我們想買。”
高宗本臉色急變!
若把軍械賣給暹羅,暹羅豈不做大?屆時如何剿滅暹羅?
暹羅必須占據!
在高宗本心裡,暹羅已經是大明的盤中餐了。
“此事太大,外臣無法做主,還需稟報中樞,求陛下降旨。”
高宗本不敢答應,但本能的心裡是不答應,直接派兵來搶便是。
可是。
拉梅萱也是聰明人,他盤算著,大明想和暹羅接壤,就需要幾年時間,再攻伐暹羅,起碼要五年之後了。
等五年後,他發展一百萬大軍,全部裝備火器。
你大明不賣給我們,我們就跟西夷買。
當務之急,是穩住亂了的大明,千萬彆讓大明南下,攻打暹羅。
高宗本也想到了西夷,立刻道:“外臣認為,陛下會答應的,暹羅和大明,一衣帶水,乃是同胞,陛下必會賜福給暹羅。”
拉梅萱忍不住狂喜。
大明強大又如何,大明缺糧,國內又叛亂不斷,說明天朝上國已經搖搖欲墜了。
隻要給暹羅時間發展,暹羅裝備一百萬火器兵,說不定能兵進大明,去做那中原皇帝呢!
到時候,我拉梅萱也做皇帝!不做王了!
讓天下都學暹羅話!
讓中原人不許說他們的漢語,讓他們說暹羅話!氣死你們!
“王上,那種子之事?”高宗本小心翼翼問。
拉梅萱大手一揮:“孤派遣水師,襄助大明,將商船運入大明,算作下臣對大皇帝陛下的見麵禮。”
“謝王上襄助之恩!”
高宗本收斂狂傲,變得小心翼翼。
這態度讓拉梅萱十分滿意,還問他:“可否願意留在暹羅,輔佐孤?”
高宗本鄭重行禮:“國難當頭,外臣不忍拋棄聖上,不忍離開故國,還請王上見諒。”
“忠臣啊,何時我身邊才有這樣的忠臣良佐呢?”拉梅萱唏噓。
出宮的路上,高宗本一顆心吊著。
回到驛館,才徹底鬆了口氣,大口大口的喝水,平複緊張的心情。
“發生了何事?”邊永正在驛館裡辦公。
高宗本打了個激靈,抬頭看見邊永,才莫名鬆了口氣:“仕遠兄,逯指揮使在哪呢?”
“他在處置西夷商賈的事呀,發生什麼是了?”邊永皺眉。
“仕遠兄,隨我來密談。”
高宗本鬼鬼祟祟的,緊閉房門,令衛士守衛,不許任何人偷聽,把拉梅萱說的話複述一遍。
“吹牛吧?”
邊永一百個不信:“大明才是上國,我們的土地才是天下最好的,哪來的畝產18石之沃土啊?”
“吹牛,一定是吹牛!”
“要說是畝產4石,我也就信了。”
高宗本卻道:“仕遠兄,你見暹羅人,麵上可有饑色?”
“這?”
邊永皺眉,好像真沒有。
“仕遠兄,可記得安南,給咱們兩萬船的糧食?”
高宗本道:“在下懷疑,這糧食,就出自暹羅。”
安南不是產糧大國,大明知道。
產糧地是占城國。
邊永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呢?我天朝才是上國啊,暹羅怎麼會如此盛產稻米呢?”
“如果暹羅人人能吃飽肚子,為什麼這麼弱呢?”
“他們怎麼沒去中原,當中原的皇帝呢?”
高宗本也納悶啊。
在士大夫眼裡,有糧食那肯定有強兵啊,有糧有兵,怎麼能蝸居暹羅一隅,當個土皇帝呢?
其實,暹羅一點都不弱。
就是怕比。
和大明比,比大明強的有幾個?
有時候,糧食來得太容易,沒嘗過饑餓滋味的人,永遠沒有向上的精神。
中南這塊地方,就是老天爺追著喂飯,所以沒有強國。
中原那塊地方,屬於老百姓小心翼翼端著飯碗,結果老天爺生氣就砸飯碗,兩百年砸一次,所以總會誕生軍政強人,誕生一個個強盛至極的政權。
“不管如何,先讓逯杲去查……”邊永做事妥當。
但高宗本卻道:“不,直接報上去,讓中樞先知道!”
“對,必須把情報先傳出去。”
邊永道:“再請中樞多多派人來暹羅,翻譯他們的書籍,看看這個地方有沒有大饑荒。”
“再讓皇城司的人去鄉間打探,能產多少糧食。”
高宗本打斷他:“當務之急,派人回去,傳遞情報,而去接收西夷種子的事,交給我來辦。”
“茂卿,此事危險……”邊永想去。
高宗本卻道:“暹羅需要你,我在暹羅名聲臭了,呆在這裡,暹羅滿朝文武都會和大明鬨彆扭。”
“以前鬨就鬨,咱們也不在乎。”
“現在,需要買他們的糧食,需要你來穩住暹羅朝堂,我呆在這裡就不合適了。”
邊永對高宗本行禮:“茂卿一心為國,乃真丈夫也!”
高宗本還禮:“暹羅事,就交給仕遠兄了,咱們對暹羅了解的太少了,必須加快了解速度,學習他們的文字,深入的了解暹羅。”
“而且,在下以為,可促使暹羅從上到下的漢化。”
邊永眼睛一亮:“此計可行。”
正說著呢,逯杲回來了。
又將逯杲請進來,三人密談。
逯杲卻並不吃驚:“陛下早就說了,暹羅盛產稻米,此地糧食多得吃不完,但朝堂不信呀。”
“陛下有先見之明啊!”邊永和高宗本歎息。
“在下這就將信息傳回去。”
這邊議定。
高宗本隨暹羅水師,去拿西夷的種子,運送回國。
西夷商賈並未完全殺光,首腦還活著,他們作為俘虜,要求種子運入大明。
當然了,不是白搶。
而是按照談好的價格,到了廣州就付錢。
大明也夠奇葩的。
在貴州。
蟲蝦乞降,陶成招降了蟲蝦。
陶成一手炸彈,一手銀子,威逼利誘,讓邛水司願意漢化,邛水縣正式建成。
中樞派來官員,建立新縣治。
並招用了當地一些土人,進入明朝官製。
陶成在邛水司整軍,同時在觀望,該向北,還是往西呢?
這個時候,收到了湖南情報,天柱和汶溪,土司被拔除,建立兩個縣,並停止向北征伐,掉頭向南。
陶成決定,兵勢向西。
沿途所有寨子、山洞,都被強勢拔除。
然後,進入鎮遠衛。
陶成看到鎮遠衛官軍一個個麵黃肌瘦,到了時辰也不操練,微微皺眉:“可是遭到了盤剝?”
他是皇帝欽封的伯爵,並不在乎區區一個衛司指揮使的想法。
他向西拔除土司,鎮遠衛就是他的後路。
後路必不能斷。
而且,軍中糧食告罄,項文曜親筆信,令大軍在鎮遠衛補充糧食。
“回大人,指揮使大人並未盤剝小人。”一個小卒回答。
陶成是鬱林州人,能稍微聽得懂點貴州話,但還是需要人翻譯。
“那怎麼麵黃肌瘦的?吃不飽飯嗎?”陶成皺眉。
如今實行新政,軍田納糧的比例下調,保障軍中糧食供應。
那小卒跪在地上:“陛下新政,軍中是能吃飽飯的,可是小的家人沒有生計,就吃不飽飯,小人不敢吃飽,得給家人勻點。”
陶成把指揮使招來。
指揮使程飛跪在地上,難以自表。
“陛下嚴旨,軍中每月皆給補米粟三鬥,你們衛沒補嗎?”陶成問。
程飛磕個頭:“請大人容稟。”
“陛下確實下旨了,但貴州沒有這麼多糧食啊,各家隻能補一鬥,中樞也批複了,您可以看看。”
他讓人去值房裡麵取。
“貴州本就地少人多,補一鬥米怎麼夠吃呢?”
陶成不信:“項督撫給本將的指令裡,要從鎮遠衛補充軍糧,你倉儲裡可有存糧?”
“不敢欺瞞大人,真的沒存糧了。”程飛苦笑。
陶成卻不好糊弄:“項督撫既然指派你鎮遠衛,就說明你鎮遠衛裡有存糧,怎麼能沒有呢?”
“程飛,彆以為你是指揮使,本將就拿你沒辦法!”
“本將在打仗!”
“你該知道,影響戰爭是什麼後果!”
程飛眼淚都快出來了:“大人,鎮遠衛真的沒糧食啊,不信您可以去糧倉去看呀。”
“看個屁,老子就問你,糧食去哪了?”陶成喝問。
“沒有呀。”
程飛咬死了沒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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