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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鹽商爭著搶著閹割自己,明中六大奇(2 / 2)

這是要錢不要命的。

宋偉笑著問他:“那陛下幾天吃不到鹽了,你能不能把這幾天給陛下補回來?”

他搖了搖頭,誰也沒有時空穿梭的能力呀。

“那你能不能立刻讓天下人都吃到鹽?”

divcass=”ntentadv”他又搖了搖頭。

“那你有什麼用呢?浪費空氣嗎?拖出去!淩遲!”宋偉爆吼。

那個商賈哭嚎著說:“我願意被閹,願意呀,求求不要殺我呀!”

一百多商賈,互相看看,淚如雨下。

年老的還好點,年紀小的難受啊。

“若不想為本督效力,那便都拖出去吧。”宋偉歎了口氣。

“不要啊宋大人,求求大人閹了我吧!”

有商賈哀求。

“我也願意啊,願意閹割啊!”

商賈爭著搶著被閹,倒也是奇景。

陸汝靖還在猶豫,他想保留一樣,要麼保住身體,要麼保住家財。

宋偉還在想,必須派兵卒跟著,不能讓他們耍小心思,毀了製鹽設備,務必保證食鹽供應。

“大人,我知道哪裡有鹽!”

陸汝靖瘋了:“廣東有鹽,隻要大人不閹割小人,小人就能從廣州弄出鹽來。”

大明的鹽產地還是很豐富的,有四川鹽,有陝西鹽,有湖廣鹽,也有廣東的海鹽。

但是,朝堂發的鹽引,被兩淮商人壟斷,進而被揚州壟斷。

各地的鹽,要麼在揚州轉一圈,變成淮鹽再賣,要麼就得變成私鹽,四處去賣。

四川自貢鹽是例外,可以銷售,但備受排擠。

畢竟自貢鹽擋人家財路了。

“本督也知道廣東有鹽,可廣東的鹽去京師,也要走你揚州的路,你把自己家的鹽揚了,廣東的鹽就沒揚嗎?”

宋偉早就調查出來了。

鹽商,為了讓全國斷鹽,把所有存鹽都揚進水裡了。

不止兩淮鹽,所有經過揚州的鹽,都被揚了!

所以大明斷鹽。

陸汝靖咬了咬牙:“若小人拿出鹽,進獻給陛下,能否不被閹割!”

他想當男人,不想當太監。

“你家有私鹽?”

所有商賈,全都怒視陸汝靖。

“我家沒有,但我知道粵鹽在揚州一條走私線路。”陸汝靖果然留了一手。

宋偉忽然想到,那些被揚進水裡的鹽,是不是也能打撈呢?

“不能了,算算日子,早就進海了……”

“抓緊閹割!”

宋偉眸光漸厲:“然後把家人全都押過來,你們回去組織灶戶、鹽丁,立刻恢複供鹽!”

“誰敢破壞製鹽設備,一概九族處死!”

先挑揚州本地人先抄家,再去各地抄,一個銅板都不給他們留。

哭天喊地的聲音,震耳欲聾。

至於陸汝靖會不會被閹,宋偉思考很久,把他排在最後一個……

一封奏報,送入南京。

“宋偉是真會玩,宮中要多一百多太監了。”

朱祁鈺忍俊不禁。

這辦法是真絕。

把人變成太監,然後控製他的家人,來控製鹽商,恢複生產。

哪怕太監想造反,他們都被擔架抬著呢,有心無力,再說了,誰會跟一個太監打天下呢。

宋偉還控製所有鹽商的家人,讓他們不敢造次。

鹽政,已經打開了局麵。

宋偉這第一把火燒的不錯。

“賀喜皇爺,馬上就要有一百多個商賈,為您效力了。”馮孝覺得是好事。

先用這些太監皇商賺錢,再派太監跟著他們學,以後就有源源不斷的太監經商,為皇家賺錢了。

“廢物利用,恰到好處嘛。”

朱祁鈺道:“讓宋偉抄乾淨了,彆讓這些商賈給騙了。”

“再去把老太傅請來。”

這幾天,胡濙過得很苦。

一直在糾結,在選擇。

妖書案,仿佛並未在南京發生一般,沒有人傳妖書案,甚至報紙上,沒有刊登一則妖書案的文章。

仿佛妖書案,自始至終就沒存在過一般。

但是,皇帝的大軍,卻在整個應天府抄家。

朝野上下,視若不見。

沒人敢為這些人發聲,誰也摸不準皇帝的脈搏,因為皇帝一直在宮中,很久沒有公開露麵了。

而皇帝貪財成性,竟然沒有言官亂噴,這是很奇怪的事。

大明的言官製度,就是讓人開口說話,噴皇帝是家常便飯,朱祁鈺都被噴得快吐血了。

胡濙入宮,看完宋偉的奏報,神情震怖。

宋偉如此戲謔,顯然是皇帝授意的,將一百多個商賈閹割,又控製其家,強製恢複供鹽。

在兩淮是徹底打開局麵了。

“兩淮鹽商,竟敢拿斷鹽來威脅朕。”

“這些商賈還算老實,肯自閹來自證清白。”

“其餘的商賈,就沒必要留了。”

“抄家滅族,籍沒歸公。”

“老太傅怎麼看?”

朱祁鈺笑容詭異。

胡濙心裡有鬼,所以看皇帝總覺得皇帝在試探他,不禁苦笑:“陛下以強權彈壓兩淮鹽商,可考慮過,日後該如何呢?”

“鹽政,支撐著大明財政。”

“您殺了一批鹽商,終究還要再用一批,如此反複,不過圖財罷了。”

“何必多造殺孽?”

胡濙在試探皇帝要做什麼。

“老太傅莫要試探朕,朕和您之間,親密無間。”

“又有胡妃居中,您和帝王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有什麼話就直說。”

朱祁鈺笑道:“朕說過了,大明不靠鹽政支撐財政了,鹽價朕要打下來。”

“斷鹽一個來月,各家的存鹽估計都沒了吧?”

“都嘗嘗沒鹽吃的滋味。”

“百姓家人,把鹽當成奢侈品,平時都舍不得吃。”

“景泰八年除夕,朕問尚食局,宮中酸菜為何這麼少呢?”

“當時尚食局的太監告訴朕,食鹽太貴了,哪怕是宮中,也要省著吃的。”

“因為鹽貴,酸菜是奢侈品。”

“老太傅可知道,朕當時是什麼心思嗎?”

“一定要把鹽價打下來,讓天下人都能吃到平價鹽。”

朱祁鈺擺擺手,示意胡濙彆勸:“朕清楚,鹽政是大明的根基,朕也沒說,徹底廢除鹽政。”

“隻是糧食和鹽,是百姓的生活必需品啊。”

“朕覺得,該讓百姓吃足,價格適當低一些。”

胡濙跪伏在地上:“陛下愛民,臣感同身受。”

“開中法,取自元朝。”

“太祖時,用鹽引來支撐軍政,才有了北伐之事。”

“而太宗皇帝時,大肆頒發鹽引,五征漠北的錢財,多來自鹽引。”

“這鹽引,其實就相當於銀行的貸款,寅吃卯糧。”

“永樂朝的欠賬,到了正統朝才堪堪還清呀。”

原來,鹽引的欠賬,是永樂朝欠的呀。

“老臣以為,直接發行平價鹽,反而會引起市場動蕩。”

“不如先實行定價製,將鹽礦、鹽場全都承包出去,中樞負責定價,收稅即可。”

胡濙沒說,鹽鐵多麼重要。

而是選擇私有製。

他邁得步子比朱祁鈺還大。

朱祁鈺想的是,鹽場官營,實行全國統一價。

但是,這裡麵會有弊端。

現在朱祁鈺手中錢財寬裕,等某一天朱祁鈺急需用錢的時候,就會拿鹽政做文章了,開始調高售價,這是必然的。

胡濙是一步到位,斷了鹽價暴漲的可能性,起碼不受中樞操控。

但是!

深層次原因,卻是胡濙要製造新鹽商出現。

他給胡濙兩條路走,一條去幫扶江南士紳,扶持江南士紳;另一條路則是皇帝一條道走到黑。

結果,胡濙兩條路都不選。

而是決定組建新的財閥,而這財閥,要聽他胡濙的。

“老太傅不怕新鹽商,難以控製嗎?”朱祁鈺也在斟酌。

“陛下,有您在,什麼鹽商控製不了呀?”

胡濙也拿出難題,難為皇帝。

皇帝想擴充皇權,把鹽死死攥在自己手心裡,這是宋偉給他選的路,宋偉將鹽商閹割,不就是讓他們為皇帝賣命嘛。

胡濙卻堵死這條路,讓新階層誕生,至於誰能攥住,各憑本事。

“老太傅真的相信朕啊。”

朱祁鈺笑而不語。

他務必清洗掉江南士紳,就是擔心他們成為大財閥,日後左右政治。

可胡濙,卻在製造財閥出現。

鹽私有化。

極有可能使鹽脫離皇帝的掌控,會使皇權出現一個缺口。

“老太傅此言甚是!”

“朕既然將礦產私有,也該讓鹽私有化!”

“如此一來,中樞隻要負責收稅就可以了。”

朱祁鈺拍板。

胡濙微微一怔,皇帝不怕形成財閥了?

“可這鹽呀,也不是就兩淮一處有呀。”

“大明這麼大,產鹽的地方太多了。”

“既然使鹽私有化,朕就頒發幾千張售鹽牌照,隻要繳納鹽稅即可,誰都可以銷售。”

轟!

胡濙臉色一變,皇帝不是要製造財閥,而是化大為小,全國各地製造出幾千個上萬個售鹽的商人,看他們怎麼形成財閥?

“再定下一條,鹽,不準跨省銷售。”

朱祁鈺笑了。

隻要鹽不跨省,誰也逃不了稅。

而且,想形成大鹽商,大財閥,根本不可能呀。

各省都吃各省的鹽,市場沒那麼大了,鹽商怎麼當財團呢?

這是朱祁鈺的對策。

“陛下,將鹽貿然私有化,是不是過快了?”

胡濙有點後悔,如此一來,隻要皇帝攥住各省的鹽,皇權就沒有缺口了。

“無妨,朕相信明人的適應能力。”

朱祁鈺道:“不管各省,皆要用全國統一價來售賣,任何人不準高於這個價格,也不許低於這個價格銷售。”

把幾個大鹽商,打碎,變成萬千小鹽商。

鹽,還會控製在皇帝手的。

胡濙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感覺,歎了口氣:“陛下,那有的省無鹽怎麼辦?”

“派人去找鹽礦,一定會找到鹽的,暫時沒有,則從附近省份進口,價格適當上調,但要比私鹽更便宜。”朱祁鈺道。

“陛下,現在鹽商斷鹽,該如何平息天下悠悠之口?”

“立刻頒布聖旨,將全國各地鹽場打包出售,複工複產,立刻向百姓售賣平價鹽。”

朱祁鈺斟酌:“鹽價嘛,讓閣部商量,朕覺得可以定在一文到三文之間。”

揚州的鹽場,都被收歸皇帝私有了,現在賣掉,皇帝要錢,不要廠子。

“這麼低?”

胡濙吃了一驚:“陛下,大明的鹽真沒那麼貴。”

“產地銷售8文錢一斤,若遇上季節不佳,最多不超過20文一斤,非產地就貴了一些,最貴的地方三錢銀子一斤鹽。”

大明的鹽一直很穩定,洪武朝就是8文,高峰時期是14文,不產鹽的地方價格肯定是高的。

“成本多少呀?”朱祁鈺問。

采鹽成本並不低的,鹽丁、灶戶、運輸,都是成本的。

“想辦法壓縮成本,不能超過五文錢一斤鹽,不產鹽的地方適當調高,但也不能太高,隻要比私鹽價格低,私鹽就消失了。”

千萬彆想擴大銷量,薄利多銷來盈利。

這個時代的生產力擺在這裡的,銷量越大越虧錢,最後會搞得鹽販子罷工的。

“再酌情釋放鹽丁、灶戶等籍貫,轉為民籍。”

朱祁鈺不讓胡濙諫言:“讓鹽商去中南抓奴隸去,累死多少人都無妨,可以花錢請人去那邊抓,哪國人都可以抓!”

“鹽稅適當下調,以優惠的方式下調,省著某天朕要收,他們不交、抗稅。”

“傳旨給宋偉,十天後,朕要看到食鹽恢複供應。”

“恢複不了,朕就砍他宋偉的腦袋,讓他自己想辦法!”

馮孝算看出來了,皇帝這是要將鹽商趕儘殺絕。

他砍宋偉,宋偉肯定得先砍鹽商啊。

“食鹽恢複供應後,老太傅就著手釋放灶戶、鹽丁等,陸續全部轉為民籍。”

“作為補償,分給他們一些工具,鼓勵他們辦廠。”

朱祁鈺沒說分地,分地這件事很難啊,江南釋放出來太多隱戶,這些人才是吸血蟲,安置不好,就要亂啊。

胡濙本想說說妖書案的。

結果皇帝把他打發走了。

出宮的時候,他看見一車車財貨壓幣廠運,南京城的兌換銀行,如今冷冷清清。

廢話,有錢人都被抓了,誰還有銀子換銀幣呀。

妖書案在京師愈演愈烈。

周瑄大肆抓人,越抓妖風越大。

內閣黨爭愈演愈烈。

景泰十一年,春暖花開。

陳友率軍攻打吐魯番,滿速兒兵敗,退入昌都,吐魯番全境並入大明。

消息傳到南直隸時,已經是四月份了。

“打得好啊!”

朱祁鈺激動道:“吞並吐魯番,陳友有大功,晉封沙州侯,餘者軍將俱官升一級,並按照戰功賞賜,內閣擬定封賞名單即可。”

聖旨剛發出去。

禦史秦紘彈劾陳友,私通滿速兒,偽造功勳,陰謀假收吐魯番。

北京因妖書案黨爭愈演愈烈的時候,陳友案如同一瓢涼水,灑在所有人的心頭。

朝臣的視線,被陳友吸引過去,看向大西北。

陳友立刻上書,大呼冤枉,還說範昇可作證。

直接把拱衛南京的範廣,拖下水了。

都察院、監察司派人去吐魯番,核實功績,而剛剛抵達吐魯番,就有兵卒舉報陳友,陰謀造反。

“陳友虛報功勞,怕是有的,陰謀假占吐魯番,未必不存在。”馬昂幽幽道。

監察司,是由原六科人馬組建的,由周洪謨擔任監察史。

“不是不存在,而是幾乎確定。”

周洪謨認真道:“這陳友和滿速兒相交莫逆,之前就提過,和滿速兒共管吐魯番。”

“之前我朝情報有錯,以為吐魯番已經脫離了東察合台汗國,從滿速兒進入吐魯番,說明東察合台汗國尚能控製吐魯番。”

“而這滿速兒,又有名將之資,和大明打得有來有回,平分秋色。”

“陳友用一個月時間,就蕩平吐魯番?軍報又語焉不詳,戰功含糊其辭。”

“所以都察院禦史秦紘,舉報陳友。”

“我監察司派人去查了,發現吐魯番十分蹊蹺,明軍看似接管了吐魯番,卻未有屠城之舉,顯然陳友是和滿速兒共管吐魯番,而非真的占據了吐魯番。”

什麼時候大明徹底占據一地,要看屠沒屠城了?

然而,姚夔等人卻在思考。

陳友冒功,卻便宜了於謙。

妖書案,讓於謙深陷泥沼,在京師名聲已經臭了,突如其來的陳友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周洪謨,是正統十年進士,是皇帝的侍講學士,皇帝極為喜歡聽他講學。

所以,監察司第一任監察史由他擔任。

秦紘,是景泰二年進士,其人剛烈,以魏征自比,經常公車直諫,幾次都不給皇帝麵子。

這樣的人,會被於謙拉攏嗎?

“周監察史,不能憑屠不屠城,來判斷陳友的功勞。”姚夔不希望出現陳友案。

“如何不能?陳友第一次攻打吐魯番,就屠了吐魯番各城。”

於謙反駁道:“當時寇深還問過他,吐魯番多有民眾信仰伊教,你陳友也信仰伊教,如此屠殺同類,是否有傷天德?”

“他陳友卻說:我先是陛下的臣子,然後是大明百姓,最後才是伊教信徒。”

“他還焚燒了伊教的寺院,可見其心。”

“眾所周知,伊教之人,對教派認同感極高,陳友焚燒其寺院,必然不死不休,為什麼陳友沒屠城呢?”

於謙要把陳友案實錘。

隻要陳友案燃燒起來,他於謙就趁勢脫身了。

耿九疇發言:“邢國公,您不覺得您這番解釋,過於牽強了嗎?”

“如何牽強?”

於謙反問:“景泰十年七月陳友奏報,言說吐魯番百姓皆信仰伊教。”

“當年蒙古人就信仰伊教,何等情況,難道我們還不知道嗎?”

“陳友也是伊教信徒,為何就不是我明人了?”耿九疇反駁。

“陳友焚燒寺廟,導致伊教信徒深恨陳友,如何不對?”於謙有點著急了。

其他人笑而不語。

可不可以這樣理解,陳友案是於謙炮製出來的?

爭論不休。

於謙、周洪謨斷定,陳友冒功,假占吐魯番。

姚夔、耿九疇則認為當繼續調查。

孫原貞輕輕咳嗽一聲:“陛下剛離開京師幾個月,京師就頻發三案,諸君有何看法?”

“沒有陛下坐鎮,魑魅魍魎不斷,隻能請聖駕回鑾。”耿九疇很會跪舔。

於謙最苦。

漢宗案、妖書案,兩案對他而來。

周瑄調查之後,大肆清洗他的黨羽,朝中有十幾個官員,被關押在大理寺詔獄。

而在南京的皇帝,並沒有明確批示,廠衛也沒有參與其中。

終於迎來了轉機!

“年初時,兩淮鹽商試圖斷鹽,來要挾陛下,如今鹽商儘被誅殺,實行新鹽政,全國還在亂著。”

陳文和稀泥:“我以為,現在當時中樞團結,共克難關的時候。”

“兩淮鹽政出問題,很多地方百姓吃不到鹽。”

“即便陛下放開鹽控,各地都在采鹽,也難以立刻平息亂象。”

誰都知道,陳文是中立派。

沒人聽他的話。

這是倒於的最好時機。

孫原貞和姚夔不想放過。

“邢國公,您不覺得這陳友案,發生得很巧嗎?”孫原貞忽然道。

姚夔、孫原貞是倒於堅決派。

耿九疇、王複等人是半中立,有好處就上,沒好處就歇菜,也可能跳向於謙。

“耿尚書的意思是,我發動的陳友案?”

於謙嗤笑:“我一舉一動,你們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家中有多少奴仆,你們難道不清楚?”

“陳友立功心切,想在死前立功封侯,所以冒功封爵,跟我於謙有什麼關係?”

吵了一個時辰,也吵不出結果來。

於謙拍板:“不管是真是假,必須將陳友捉拿回京,絕不能讓他繼續領著大軍。”

“可若是真的功勞呢?”孫原貞問他。

“孫尚書,你能保證陳友一定可信嗎?如果他率領大軍造反,後果你來負嗎?”

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必須解除陳友的兵權,將陳友緝拿回京。

“可吐魯番尚在打仗,而滿速兒虎視眈眈,一旦朝廷換將,滿速兒兵進吐魯番,吐魯番又丟了,那麼此案是真是假呢?”

一直沒說話的馬文升,發表言論。

整個文華殿,隨之一震。

沒人說話。

難道就馬文升一個聰明人嗎?

沒人在意陳友案是真是假,於謙在借機脫身,姚夔等人想把於謙鎖死在妖書案裡。

甚至,還有一層。

朝廷開疆拓土,皇帝在江南大殺四方,所有臣子腳下的階級,已經開始搖晃了。

陳友案爆發。

周瑄不得不停止緝拿於黨,開始掉頭調查陳友案。

於謙終於獲得了喘息之機。

但在南京,範廣就鬱悶了。

他跪伏在地:“陛下,臣真的不知道那兩個崽子怎麼想的,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臣有罪,臣有罪!”

若陳友冒功,那麼寇深、範昇、範炅、神英、陶瑾都有問題。

範廣真沒想到,黨爭的火,能燒到他的頭上來。

“起來吧,朕是信你的。”

朱祁鈺幽幽道:“陳友確實貪功,他年紀大了,想立功掙個侯爵,畢竟他後代不爭氣,可以理解。”

“但他若是敢假占吐魯番,那就很愚蠢了,連到手的伯爵都保不住了。”

“範廣,你說呢?”

噗通!

範廣又嚇得跪在地上:“陛下,臣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彆害怕,朕沒有疑你。”朱祁鈺笑道。

彆看範廣負責拱衛南京,隻要他不符合皇帝的心思,皇帝一道聖旨就能誅殺他。

而內宮的拱衛,是交給舒良的選鋒營的。

外麵還有各軍,隻要範廣有任何異動,都會完蛋。

所以皇帝才睡得安穩。

範廣真想立刻把兩個王八蛋抓回來,一頓狂抽,抽死他倆,能不能彆攙和這種事。

“陳友手上有多少人?”朱祁鈺問馮孝。

“回皇爺,陳友手下的是甘肅軍,甘肅軍剛剛組建不久,由原甘肅都司人馬,加上寧夏兵,收降的人,組建的甘肅兵,兵額是26372人。”

朱祁鈺道:“才兩萬多人啊。”

“讓他繼續領兵。”

“不管是真是假,讓他領兵繼續打仗。”

“若是假的,就把假的變成真的,彆讓朕難做。”

皇帝在回護陳友。

仗必須要打,還要不斷打勝仗,邊關打勝仗,他這個皇帝也心中不慌,在江南隨便施為。

可是。

第二天,北京的消息傳來。

於謙下令,解除陳友的兵權,並將陳友押解回京,由寇深執掌甘肅軍,繼續征戰。

“好個於謙啊!”

朱祁鈺臉色急變,目光閃爍:“都出去!殿門關上!”

“這陳友案,一定是於謙炮製出來的!”

“他為了脫身,所以製造了陳友案。”

“陳友是真的吞下了吐魯番,而陳友一走,滿速兒勢必反攻,吐魯番再丟,甚至甘肅都有傾覆的風險。”

“好個於謙啊,竟如此見招拆招!”

“不顧大明安危,隻想自己榮辱,何其自私!”

這陳友案,到現在都是模棱兩可的,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也沒有確鑿的口供。

可以說,這案子一頭霧水。

隻有禦史秦紘的一封舉報信而已。

禦史就是這個工作的,舉報、檢舉很正常的。

方瑛出兵時候,朱祁鈺一天能收到幾十封舉報信,方瑛任何違製的地方,都會被舉報,甚至舉報方瑛造反的信,他天天都能收到。

這是都察院的工作!

各軍中設有禦史,就是防備武將造反。

不止有禦史,還有太監、廠衛,如今又多了軍紀司、軍吏司的人,這麼多人監視,彼此互相監視,才讓兵權牢牢攥在中樞手裡。

可是,於謙主持的內閣,竟然憑借秦紘的一封舉報信,就蓋棺論定。

十分武斷呀。

朝中諸臣,為什麼同意了呢?

這是把火往朕頭上燒來了?

“以前沒發現,周洪謨竟是於謙的人!”

朱祁鈺才看清。

估計朝臣也傻眼呢,他們盯著於謙,卻沒盯著於謙的黨羽,給了於謙翻盤的機會。

“難道朝中就沒個明白人嗎?”

“不。”

“朕設的緊箍咒,未必是真的心向朕的。”

“他們是用於謙和朕來自相殘殺,朕來限製於謙,同樣的,於謙也來限製朕。”

“朕給於謙設的緊箍咒。”

“於謙,何嘗不是給朕設的緊箍咒呢?”

朱祁鈺把整件事串起來想,忽然通透了。

“還有一層!”

“就是朕在江南殺士紳,這些士紳炮製陳友案,助於謙脫困,讓於謙反過來鉗製朕。”

“陳友,不過是政治犧牲品罷了。”

“這江南士紳裡麵有高人啊,這個指點迷津的高人,會是你嗎?老太傅!”

朱祁鈺目光閃爍:“這些人,不顧前方戰事艱苦,一心為了爭權奪利,全都該殺!”

“快到你們了!”

陳友案,取自嘉靖朝的曾銑案

曾銑1509~1548),字子重,浙江台州黃岩縣今黃岩區)人,父曾賈。12歲出口成章,父經商結識江都今揚州)好友,托友攜江都延師授課,落籍江都。始任福建長樂知縣,升禦史,繼為山東巡撫,後任兵部侍郎,總督陝西榆林的定邊、安邊、靖邊“三邊”事務。守疆戎邊,節節勝利之際,卻遭奸臣嚴嵩陷害,含冤而死。後人將這個冤案編成戲曲《盤夫索夫》,成為名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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