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深夜,許世歡從噩夢中驚醒。鈴鐺聽到小姐的房裡發出的動靜,連忙衝了進來。
烏黑濃密的發絲粘在額頭上,好似被水洗過一般。她氣喘籲籲,眼眶裡還含著淚,令人很難想象她剛剛究竟做了怎樣的噩夢。
“小姐不怕,鈴鐺在這呢。”
鈴鐺一邊柔聲說著,一邊將許世歡抱在懷裡。過了許久,許世歡的情緒才平複下來,開口道:
“鈴鐺,現在是何時了?”
鈴鐺緩緩鬆開了手,輕聲回答:
“小姐,現在已經是子時了。”
許世歡麵色凝重,開口道:
“備車,去謹王府。”
她無視了鈴鐺驚訝的神情,嚴肅叮囑道:
“此事做得隱蔽些,儘量不要讓人知道我出府了。”
坐在馬車上,許世歡依舊分不清如今她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之中。
剛剛的夢境太過真實,她仿佛都能感受到那人的絕望。
夢境裡,李雲峰將一名男子綁在了床上。他又哭又笑,像是瘋了一般。床上的人身下鋪著月白色的長袍,衣服上還沾有點點血跡。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沒了生機。唯有李雲峰瘋狂啃咬的時候,那微微顫抖的身體,預示著他還活著。
李雲峰將他的身體翻了過來,強行掰成一個幾字。又一把抓住那人的頭發,強迫那人將頭高高抬起。
許世歡雖然沒經曆過這種事,可是看到兩人不著寸縷的樣子,也瞬間明白了這兩人在做什麼。
垂死的男子突然轉過頭,許世歡也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那人竟是溫易棣!
離謹王府還有一段距離,許世歡就下了馬車。她身著夜行衣,以黑布蒙麵,在夜色下迅速隱去了身形。
方才,許家的暗衛傳來消息,謹王府戌時進了輛馬車,裡麵不知是什麼人。直到此刻,府裡還沒有人出來過。
許世歡縱身一躍,便翻進了謹王府。這謹王府,許世歡還是前幾日參加詩會才來過一次,她並不清楚這裡的結構。
摸索了好久,她才發現有一處院落竟然無人把守。可那房間裡,分明閃著燭光。許世歡眸色一沉,悄悄跟了過去,趴在窗戶上一看。
隻見李雲峰光著身子,床榻上隱隱約約有個男子。看那架勢,他是正準備“辦事”。
許世歡來的時候,身上就帶了縱火的東西。如今這裡無人把守,倒是給她提供了不少便利。
她片刻也不敢耽誤,先是在旁邊的屋子裡放了把火,又將打濕的稻草點燃,塞在了李雲峰所在的屋子。
不過片刻,這裡的火就著了起來。
“快來人啊!著火了!”
許世歡夾著嗓子高喊道,整個王府瞬間“熱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