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齊月沒犯錯。
第二局又開,賭【齊月五盞內必犯錯】,滿院弟子都跟著在各桌押注。白溪等人趕來,恰好輪到第一局結束,秦列陽將他們帶了過來,跟著押了第二局。
齊月擺了擺手,舌頭都打了結,磕磕絆絆道:“獨樂樂,不,不如,眾,眾樂樂。”
有弟子拍掌打趣:“齊師妹這是何意?難不成要跟大家一起賭?”
“我師姐說,賭輸的人也得跟著喝!敢玩嗎?”白清高聲道。
尤七陌樂的捧腹哈哈大笑:“準了,準了!這遊戲太好玩了!”
尤七言揚聲吩咐侍從:“來人,去搬三十桶烈酒來!”
五盞酒下肚,齊月一次錯誤都未犯。
過半的弟子跟著連罰了五盞烈酒,卻愈發興奮了。
第三局,賭【七盞內齊月必犯錯】,但齊月依舊沒犯錯。
肖若雲大著舌頭驚訝道:
“真是怪了!她都醉、醉的理不清舌頭了,意識咋,咋還如此清醒?”
有賭輸的弟子皺眉連悶了七盞酒,見肖若雲也有了醉意,頓時又幸災樂禍得不行:
“肖若雲,你行不行?”
“你彆沒把齊月放倒,自己就先醉倒了!”
“肖師姐挺住喏,我把把賭你贏哩。”
第四局,改成了賭博【誰會先犯錯】。
尤七陌遣人搬來四大桶酒,高聲道:
“諸位,此乃夜華院排名第十二烈的忘憂酒!兩盞內必有人會犯錯,肖左、齊右,押吧!賭輸跟著罰兩盞!”
“草!尤七陌,你可真狠心呐,連忘憂酒都搬過來做賭注了!”
“這玩意兒,爺爺我聞一下就能倒!”
“彆廢話,快押注,咱們馬上見真招了!”尤七陌道。
“你看齊師妹,醉的眼睛都睜不開了,碰到忘憂酒她必先倒下。這賭局還怎麼押?”有人質疑道。
“彆廢話,快押快押!”
尤七陌隻顧揮手,先往木桌右邊丟了一把晶石,押齊月先犯錯,飄在虛空中監管賭局的侍從忙小心記下。
尤七陌這一先動手,大多數弟子便跟風往齊月那邊投晶石。
第一盞下去,兩人都沒犯錯。
但肖若雲已經麵紅眼赤,站立不穩,而齊月則連酒盞都端不住了,需要白清扶著喂酒。
尤七陌伸出兩根指頭問肖若雲:“這是幾?”
肖若雲搖搖晃晃的趔趄了一步,一巴掌扇在尤七陌旁邊的弟子頭上:
“你當,當老娘不......不知?那......那是......是四......嗯......對,是三!”
聞言,尤七陌也一巴掌蓋在自己臉上,繼而大叫起來:“不成,不成,肖若雲喝廢了,我來替她賭!”
白清不允:“你這是要耍賴了!”
“白師弟,你不好奇她的底線在何處麼?”尤七言蠱惑。
“對啊,白師弟,我等都很好奇,你就一點都不好奇麼?”旁邊的弟子紛紛鼓動。
“最後一盞!隻要齊月賭對數字,且人不倒,就算我輸,如何?”尤七陌固執道。
“最後一盞,喝完不許再灌她!”白清咬牙。
有弟子見狀加大了押晶,押齊月犯錯。
第二盞,尤七陌代肖若雲飲下一盞,伸出一根手指。
齊月被白清攙扶著強咽下一盞酒,她醉歪歪的靠白清懷裡,看似不省人事,但尤七陌伸出手指之後,她還是顫巍巍的伸出了一樣的手指。
白清連忙從桌上撿起一顆極品小果塞進她嘴裡,齊月閉著眼睛又乖巧的嚼吃起來。
“我草?真是怪了!她怎麼還不暈?”
尤七陌瞪著一雙血紅醉眼,大著舌頭納悶幾句,轟然倒地。
這場賭局放倒了絕大多數弟子,滿院都是疊放的‘躺屍’,隻剩下百餘人還能站著。
分了豐富的贏資後,秦列陽提議將齊月送去肖若雲院裡歇息,大家移去他的院子裡繼續玩遊戲。餘下者正贏在興頭上,自然大笑應允。
尤七言招來兩個女侍,架起兩個女修,秦列陽扶起尤七陌,又給他塞了顆丹藥,帶著眾人往外走。
靜虛宗的弟子們不放心大師姐,緊跟著女侍送了半裡路,其他弟子也隨著一道去了。直到女侍將兩個女修送進了那道院門,眾人才勾肩搭背,鬨哄哄的離開。
齊月並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先是覺得自己飄了起來,而後又緩緩落下。
她雙腳像是踩在棉花上,眼前恍惚見到一麵虛掩的大門,便依照本能磕磕絆絆的往那裡闖。
“啪”
手一推,她重心失衡,左腳拌右腳,一個仰麵摔了進去,卻恰好撞上一堵牆,下巴也被磕得生疼。
她齜牙咧嘴的呼疼,雙手緊抓著那堵牆,迷迷糊糊的抬頭,卻似乎看到了一張本不該出現的臉,不由大著舌頭驚怒道:
“大……大膽,你敢擅……擅自闖入本尊……”
【你?】
【哪個你?】
僅是一個迷糊的轉念,齊月心中的警鈴頓時大響,她如漿糊一般的腦子乍現一線清明,繼而身子往後一仰,又跌跌撞撞的倒退開幾步,歪跪在地。
“弟,弟子冒,冒犯老,老祖,罪,罪該......萬......”
她咬著舌頭費力吐話,可請罪的話還未說完,腦子便再次歸複了漿糊狀,雙眼如掛了秤砣一般緩緩闔攏,繼而歪倒在地。
耳邊隱約傳來了嘩嘩水聲。
齊月仰頭靠著,覺得周身很燙、很熱,鼻中浸入了縷縷奇異的寒氣,似有巧手在揉捏著她的雙肩,又按揉她的頭頂、太陽穴,讓她身體越加沉沉,腦子也漲的厲害,神魂困乏得恨不能立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