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臧臉色一紅,是被氣的。
他沒想到陸鳴如此不顧顏麵,就差指著鼻子說他彆有用心了。
“我讀聖賢書,自然要關心百姓疾苦。
四百萬文錢,能救助成千上萬的鰥寡孤獨,老夫怎麼就不是真的在乎這四百萬?
怎麼就不是在關心百姓疾苦?”
他下意識提高音量,想要掩蓋自己的心虛。
“急了,他急了。”
陸鳴指著他哈哈一笑,“被我戳穿後他急了。
你豈不知,本侯帶來的高產糧食畝產高達四五千斤,蒙陛下支持,整個關中已經因此受益,大漢其他地區也在逐步推廣。
每年增產的糧食,彆說是四十萬人兩天的口糧,就是四十萬人兩年的口糧都能增產出來。
民以食為天,在本侯麵前談百姓疾苦,你有這個資格麼?
你聽說過代田法麼,聽說過曲轅犁麼,聽說過套種之法麼,聽說過土法化肥麼?
每一樣都是本侯拿出來為百姓增產增收的。
如今你竟敢裝出一副關心百姓疾苦的模樣,用所謂四十萬百姓兩天的口糧,來否定本侯提出的政策。
誰給你的自信?
本侯身先士卒,帶頭跳進黃河之中,以身軀守護堤壩的時候,守護堤壩後萬千百姓的時候,你又在哪裡,你又在做些什麼?
跟我談關心百姓疾苦,拿這個否定我的提議,你配麼?”
陸鳴說完後,大殿中一片寂靜。
你說你惹他乾嘛,非要從百姓疾苦這個角度和富民侯辯論,這和戰場上與霸王單挑有什麼區彆?
哦,差點忘了,在單挑方麵,遇到富民侯和遇到霸王也沒什麼不同。
仔細一盤算,眾多大臣驚訝的合不攏嘴,原來富民侯到來後,竟然已經做了這麼多有益於百姓的事情。
這還不算冬天取暖的蜂窩煤,不算海外源源不斷的金子和銀子,
不算他帶來的那些武器裝備,以及為大漢帶來的一次又一次勝利。
一眾大臣轉過頭,紛紛投去同情的目光,你這回踢到鐵板了。
孔臧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他堂堂孔子後人,自幼飽讀聖賢書,教導弟子無數,如今竟被人說不配談百姓疾苦。
“老夫知道富民侯功績遠超常人,知道高產糧食,知道富民侯以身護堤。
難道富民侯做了這些以後,其他人就都沒有資格談百姓疾苦了麼?”
孔臧學聰明了,陸鳴的功績太硬,誰也否定不了。
不把其他人拉進來,根本無法和他辯論。
你富民侯功績硬,總不能硬到其他所有人都不配談百姓疾苦的程度吧?
這個問題兩頭堵,你要敢說是,可就把所有人都放到了你的對立麵上。
“當然不是。”
孔臧心中一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既然不是,老夫為何不配談百姓疾苦,就因為富民侯的這些功績麼?”
陸鳴搖搖頭,“不是。”
“那是為了什麼?”
孔臧突然硬氣起來,提高聲音,“富民侯今天要是給不出一個能服眾的說法,恐怕會有居功自傲,目中無人之嫌。”
說完後,他略帶得意的笑著,感覺自己又行了。
“唉……”
陸鳴歎口氣,“剛才我就已經說過了,因為你不了解天下局勢就妄談百姓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