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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好古敏求:夫子的求知路(1 / 2)

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魯哀公十四年的暮春,魯國曲阜的藏書室裡彌漫著陳舊的竹簡氣息。孔子盤腿坐在鋪著莞席的矮榻上,麵前攤開的《尚書》竹簡已有多處磨損,最上麵的“堯典”篇,“克明俊德”四個字被摩挲得發亮,竹纖維的紋路像老人手上的青筋。他右手握著青銅刀筆,筆尖在“以親九族”的“親”字上懸停片刻,然後輕輕刮去旁邊一個模糊的墨點——那是多年前批注時不小心蹭上的。

子張跪在案前研墨,墨錠在陶硯裡研磨出細膩的黑色,他見夫子對著一片竹簡出神,那竹簡邊緣已經開裂,用細麻繩捆了三道,便輕聲問:“夫子洞悉古今,從堯舜到商周的禮樂無所不通,莫非生而知之?”

孔子抬起頭,陽光透過木窗欞在他花白的鬢發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眼角的皺紋裡還沾著一點墨痕。他放下刀筆,指了指滿室堆疊的竹簡——這些竹簡從牆角一直堆到屋頂,有的用韋繩捆著,有的用麻繩係著,上麵標注著“詩”“書”“禮”等字樣。“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論語?述而》記載的這句自白,像一把青銅鑰匙,打開了孔子求知的心扉。“非生而知之”不是故作謙虛的客套,是對知識來源的理性認知——就像他手裡的竹簡,每一個字都需要刻上去,而不是天生就有;“好古”不是對過去的盲目迷戀,是對傳統智慧的尊重,如同農民珍惜祖輩傳下的農具;“敏以求之”不是笨鳥先飛的勤奮,是“學而不厭”的執著,像匠人打磨玉器,日複一日不知疲倦。這種對知識的敬畏與追求,藏著儒家“學而知之”的密碼:真正的智慧不在於天賦的高低,而在於後天的勤勉,正如《中庸》“或生而知之,或學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無論通過何種途徑獲得知識,最終的價值是相同的。從孔子摩挲的竹簡到當代圖書館的書籍,這種“好古敏求”的精神始終是文明傳承的動力。

一、非生而知之:對天賦神話的破除

“生而知之”在先秦時期是人們對“聖人”的普遍想象。《周易?係辭》記載伏羲“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不需要學習就能洞察天地規律;《帝王世紀》說神農“嘗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知所避就”,天生就具備辨識藥性的能力。這些傳說中的聖人被認為是“生而知之”的典範,仿佛他們的智慧是與生俱來的禮物。

孔子卻明確否認自己屬於此類。《論語?季氏》中,他將認知途徑分為四等:“生而知之者,上也;學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學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學,民斯為下矣。”他承認“生而知之”是最高境界,但並不認為自己達到了這種境界。這種否認不是謙虛的客套,而是對知識來源的清醒認知——就像他在《論語?子罕》中說的“吾有知乎哉?無知也。有鄙夫問於我,空空如也。我叩其兩端而竭焉”,麵對普通人的提問,他並非憑借天賦直接給出答案,而是通過追問正反兩麵來探求真相,這種“無知”的坦誠,恰恰證明了他“非生而知之”。

孔子的“非生而知之”有諸多具體實踐佐證。年輕時,他“入太廟,每事問”《論語?八佾》),在魯國的太廟參加祭祀典禮時,對每一項禮儀都要詳細詢問:祭品如何擺放,樂舞如何編排,司儀如何致辭。有人在背後嘲笑:“孰謂鄹人之子知禮乎?入太廟,每事問。”《論語?八佾》)鄹人是指孔子的父親叔梁紇,曾任鄹邑大夫,這些人嘲諷孔子出身低微卻裝作知禮。孔子聽到後坦然回應:“是禮也。”《論語?八佾》)——我詢問的正是禮的細節,這本身就是知禮的表現。這種不恥下問的態度,與“生而知之”的天賦神話形成鮮明對比。

中年時,孔子向師襄子學琴的經曆更能說明問題。《孔子家語?辯樂》記載,師襄子教他一首曲子,他練了十天還在重複同一首。師襄子說:“可以益矣。”可以學新曲子了)孔子答:“丘已習其曲矣,未得其數也。”我已經熟悉曲調,但還沒掌握彈奏的技法)又過了幾天,師襄子說:“已習其數,可以益矣。”孔子又答:“丘未得其誌也。”還沒領悟曲子表達的情感)再過幾天,師襄子說:“已習其誌,可以益矣。”孔子仍答:“丘未得其為人也。”還沒體會到作曲者的人格)直到有一天,他“有所穆然深思焉,有所怡然高望而遠誌焉”,突然說:“丘得其為人矣:黯然而黑,幾然而長,眼如望羊,如王四國,非文王其誰能為此也!”這個人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目光遠大,能統禦四方,一定是周文王)師襄子聽後起身行禮:“此曲名《文王操》也。”這段學琴經曆耗時數月,從熟悉曲調、掌握技法,到領悟情感、體會人格,層層深入,完全依靠後天的勤勉而非天賦,生動展現了“學而知之”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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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生而知之”的神話,更能凸顯“學而知之”的價值。《莊子?秋水》記載“夏蟲不可語冰”,強調認知的局限性——夏天的蟲子從未見過冬天的冰雪,無論如何解釋都無法理解。但孔子認為,即使存在認知局限,通過持續學習也能不斷突破。他的學生子貢曾說:“夫子焉不學?而亦何常師之有?”《論語?子張》)孔子的知識不是來自某個固定的老師,而是廣泛學習的結果:向老子問禮,向萇弘學樂,向郯子問官名,甚至從普通百姓的言行中汲取智慧。這種“學無常師”的態度,打破了“天賦決定論”的迷信,證明知識如同河流,是由無數溪流彙聚而成,而非天生的湧泉。

“非生而知之”的深層意義,在於確立“人人可學”的平等觀。孔子主張“有教無類”《論語?衛靈公》),無論出身貴賤、天賦高低,都有接受教育的權利。他的弟子中,顏回“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論語?雍也》),是貧困的士子;子貢“賜不受命,而貨殖焉,億則屢中”《論語?先進》),是成功的商人;子路“卞之野人”《史記?仲尼弟子列傳》),是粗魯莽撞的武夫;子張“為人儀表甚偉”《孔子家語?弟子行》),卻曾被孔子批評“師也過”《論語?先進》)。這些背景各異的弟子,都能通過學習獲得智慧,正如《荀子?勸學》所說“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天賦並非決定因素,善於借助學習的方法才能成就自我。孔子的“非生而知之”,實際上是向所有人宣告:知識的大門對每個人敞開,能否進入隻取決於是否願意付出努力。

二、好古:對傳統智慧的敬畏與傳承

“好古”的“古”在孔子語境中有著特定內涵,主要指夏商周三代的禮樂文化與曆史經驗。《說文解字》解釋“古,故也,從十口,識前言者也”,“十口”象征眾人傳承,強調“古”是前人經驗的積累與傳遞。對孔子而言,“古”不是僵化的過去,而是蘊藏著治國理政、修身養性智慧的寶庫,如同《尚書?泰誓》所說“古人有言曰:‘撫我則後,虐我則仇’”,古代的箴言能夠指導現實的行動。

孔子“好古”並非盲目複古,而是因為他認為“三代之治”蘊含著永恒的智慧。《論語?八佾》中,他明確表示:“周監於二代,鬱鬱乎文哉!吾從周。”周朝借鑒了夏朝和商朝的製度,又加以改進,形成了繁榮的禮樂文化,因此他選擇遵從周禮。這種“從周”不是複古守舊,而是對優秀傳統的理性繼承——就像農民選擇優良的種子,不是因為它來自古代,而是因為它能適應現實的土壤。他對周禮也並非全盤接受,而是主張“損益”《論語?為政》),保留合理部分,改進不適應時代的內容,如他所說“麻冕,禮也;今也純,儉,吾從眾”《論語?子罕》),古代用麻布做禮帽符合禮製,但現在用絲綢更節儉,他便讚同從眾,這種“好古而不泥古”的態度,使傳統智慧能夠與現實需求相融合。

“好古”的具體表現,在於孔子對古籍的係統整理與深入研究。晚年回到魯國後,他集中精力“刪《詩》《書》,定《禮》《樂》,作《春秋》”《史記?孔子世家》),對古代文獻進行大規模的整理。《詩經》原本有三千多篇,流傳過程中出現諸多重複和低俗內容,他“去其重,取可施於禮義者”《史記?孔子世家》),精選出三百零五篇,“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頌》之音”《史記?孔子世家》),使這些詩歌能夠配合禮樂演奏。《尚書》記載上古時期的重要史事,原本散亂無序,他“序其事,斷自唐虞以下,訖於秦繆”《漢書?藝文誌》),按時間順序編排,使堯、舜、禹、湯、文、武的事跡形成完整脈絡。

這種整理不是簡單的編輯工作,而是“述而不作”《論語?述而》)的再創造。孔子在篩選和編排過程中,融入了自己的價值判斷,如《春秋》這部史書,他“筆則筆,削則削,子夏之徒不能讚一辭”《史記?孔子世家》),對曆史事件的記載字斟句酌,通過“微言大義”傳遞褒貶態度。例如,《春秋?隱公元年》記載“鄭伯克段於鄢”,看似簡單的六個字,實則蘊含深意:稱“鄭伯”而非“鄭公”,諷刺鄭莊公對弟弟失教;稱“克”而非“伐”,暗示雙方如同仇敵;稱“段”而非“弟”,批評共叔段的僭越。這種“春秋筆法”,使曆史記載不僅是事實的記錄,更是價值的傳遞,體現了“好古”與“致用”的統一。

“好古”與“知今”在孔子那裡相輔相成。他說“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論語?為政》),複習舊知識能夠獲得新理解,這正是“好古”的目的——不是為了回到過去,而是從過去中汲取解決現實問題的智慧。周遊列國時,他每到一個諸侯國,必“觀其風俗,考其政製”《孔子家語?六本》),對照古代製度分析利弊。在衛國,他見人口繁盛,便對冉有說:“庶矣哉!”冉有問:“既庶矣,又何加焉?”孔子答:“富之。”冉有再問:“既富矣,又何加焉?”孔子答:“教之。”《論語?子路》)這種“庶之→富之→教之”的治理思路,正是借鑒了周公“敬德保民”的思想,將古代的治國理念應用於現實,可見“好古”是“知今”的工具,傳統是照亮現實的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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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墨子“言必稱堯舜”的複古傾向,更能顯現孔子“好古”的理性。墨子也推崇古代聖王,但主張“背周道而用夏政”《淮南子?要略》),更傾向於回到更古老的夏朝製度,帶有濃厚的複古色彩。而孔子“從周”,是因為周朝製度“損益可知”《論語?為政》),具有可改進的空間,能夠適應時代發展。他稱讚子張“殷因於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於殷禮,所損益,可知也;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論語?為政》),認為曆史是在繼承中發展的,這種辯證的曆史觀,使“好古”避免了淪為複古主義的危險,正如《周易?係辭》所說“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對傳統的合理繼承才能實現長久發展。

三、敏以求之:勤勉執著的求知實踐

“敏以求之”的“敏”,《說文解字》解釋為“疾也”,指動作迅速、反應敏捷,在求知的語境中特指勤奮不怠、堅持不懈。孔子的“敏”不是一時的熱情,而是貫穿終身的學習態度,正如他在《論語?述而》中所說的“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雲爾”,即使到了晚年,依然保持著旺盛的求知欲。

孔子“敏以求之”的勤奮有諸多具體表現。晚年研讀《周易》時,他“讀《易》,韋編三絕”《史記?孔子世家》),串聯竹簡的熟牛皮繩因反複翻閱而多次磨斷,需要弟子重新編連。《周易》的卦象和爻辭晦澀難懂,他卻反複揣摩,甚至為其作注,即《易傳》中的“彖辭”“象辭”等,將自己的理解融入其中。據《孔子家語?好生》記載,他曾說:“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論語?述而》)這種對知識的渴望,即使到了晚年也未曾衰減,如同《周易?乾卦》所說“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生命不息,求知不止。

“敏以求之”不僅體現為勤奮,更注重方法的得當,包括“學思結合”與“學行結合”兩個方麵。《論語?為政》中,孔子強調“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學習與思考缺一不可。他在研究《周易》的“困卦”時,不僅誦讀“困而不失其所亨,其唯君子乎”的卦辭,更結合自己在陳蔡之間“七日不火食”的經曆,思考困境中堅守道義的意義,最終領悟到“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論語?衛靈公》)的道理。這種將書本知識與人生經驗相結合的思考,使學習不再是機械的記憶,而是智慧的生成。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論語?學而》)中的“習”,不僅是複習知識,更重要的是實踐應用。孔子學禮之後,“入太廟每事問”,通過參與祭祀典禮來實踐禮儀知識;學樂之後,“與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後和之”《論語?述而》),與他人唱歌時,若對方唱得好,必定請其再唱一遍,然後自己和唱,在實踐中深化對音樂的理解。他教導弟子“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論語?子路》),如果熟讀《詩經》卻不能用於政務和外交,再多的知識也無用,這種“學行結合”的方法,使“敏以求之”避免了淪為書呆子的危險。

“敏以求之”的動力,源於“任重道遠”的使命感。《論語?泰伯》中,曾子說“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這種使命感同樣體現在孔子身上,他認為自己肩負著傳承禮樂文化的責任。魯定公十四年,因季桓子接受齊國贈送的女樂而“三日不朝”,孔子意識到在魯國推行禮樂的希望渺茫,便毅然離開,開始了長達十四年的周遊列國之路。途中“斥乎齊,逐乎宋衛,困於陳蔡之間”《史記?孔子世家》),多次遭遇危險,卻始終“講誦弦歌不衰”。在陳國絕糧時,“從者病,莫能興”《史記?孔子世家》),子路憤怒地質問:“君子亦有窮乎?”孔子平靜地回答:“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論語?衛靈公》)然後繼續為弟子講學,將困境轉化為教學機會。這種在逆境中的堅持,是“敏”的最高體現——不因環境艱苦而放棄求知,不因道路坎坷而改變初衷。

對比“飽食終日,無所用心”《論語?陽貨》)的懶惰,更能凸顯“敏以求之”的價值。孔子斥責那些“群居終日,言不及義,好行小慧”的人,認為他們浪費生命,如同《荀子?勸學》中所說的“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鱔之穴無可寄托者,用心躁也”,因浮躁而一事無成。而孔子“敏以求之”,是對生命價值的尊重,他將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求知與傳承中,使生命在知識的傳遞中獲得永恒。《禮記?學記》說“學然後知不足,教然後知困。知不足,然後能自反也;知困,然後能自強也”,這種在學習中不斷發現不足、在教學中不斷克服困惑的過程,正是“敏以求之”的生動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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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孔子的求知之路:從少年到晚年的踐行

孔子少年時的求知,帶著底層生活的堅韌。《史記?孔子世家》記載他“貧且賤,及長,嘗為季氏史,料量平;嘗為司職吏而畜蕃息”,年輕時因父親早逝,家境貧寒,做過管理倉庫和牲畜的小吏。管理倉庫時,他“料量平”,計算糧食出入準確無誤;管理牲畜時,他“畜蕃息”,使牛羊繁殖興旺。這些看似平凡的工作,培養了他嚴謹細致的態度,而他並未滿足於此,而是利用一切機會學習知識。每當魯國舉行祭祀典禮,他總是想方設法參與,“入太廟,每事問”《論語?八佾》),對禮器的擺放、樂舞的編排、祝詞的內容都詳細詢問,即使遭到他人嘲笑也毫不在意。這種在卑微處境中依然保持求知渴望的精神,為他“敏以求之”的一生奠定了基礎。

青年時的周遊求學,拓寬了孔子的知識邊界。《史記?孔子世家》記載他“適周問禮,蓋見老子雲”,年輕時到洛陽向老子請教禮學。老子是周朝的守藏史,掌管王室典籍,對周禮有著深刻的理解,他告誡孔子:“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史記?老子韓非列傳》)這種審時度勢的處世智慧,豐富了孔子對“禮”的理解——禮不僅是外在的儀式,更要順應時勢。離開洛陽前,老子送彆孔子時說:“吾聞富貴者送人以財,仁人者送人以言。吾不能富貴,竊仁人之號,送子以言曰:‘聰明深察而近於死者,好議人者也。博辯廣大危其身者,發人之惡者也。為人子者毋以有己,為人臣者毋以有己。’”《史記?孔子世家》)這些話語中的謙遜與內斂,對孔子後來的成長產生了深遠影響。

除了向老子問禮,孔子還向萇弘學樂。萇弘是周王室的大夫,精通音律,孔子向他學習“韶樂”和“武樂”,後來在齊國聽到《韶》樂時,“三月不知肉味”《論語?述而》),感歎“不圖為樂之至於斯也”,這種對音樂的癡迷,正是年輕時打下的基礎。他還“學鼓琴師襄子”《史記?孔子世家》),師襄子是魯國著名的樂師,孔子向他學習彈琴,從熟悉曲調、掌握技法到領悟情感、體會人格,層層深入,這種“學無常師”的態度,使他能夠博采眾長,形成自己的知識體係。

中年時的教學相長,深化了孔子對知識的理解。三十歲左右,孔子開始創辦私學,“有教無類”的理念吸引了來自各地的弟子。教學過程中,弟子們的提問常常促使他深入思考,如子路問“勇”,他答“君子義以為上。君子有勇而無義為亂,小人有勇而無義為盜”《論語?陽貨》);子貢問“貧而無諂,富而無驕,何如”,他答“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論語?學而》);顏回問“仁”,他答“克己複禮為仁。一日克己複禮,天下歸仁焉”《論語?顏淵》)。這些針對性的回答,既是對弟子的教導,也是孔子對自己思想的梳理與深化。

《論語?先進》中記載的“各言其誌”場景尤為典型。子路、冉有、公西華分彆表達了治國、理財、司儀的誌向,而曾皙說:“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孔子喟然歎曰:“吾與點也!”《論語?先進》)這種對自然與自由的向往,與他平日強調的“克己複禮”形成互補,弟子的誌向促使他反思自己的精神世界,這種教學相長的過程,使他的知識與思想不斷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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