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過池禦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這個，符驍愣了一下。
“嗯…還好。”
“那你先坐下。”
被池禦拉著摁到辦公桌前，符驍就開始下逐客令。
“好…我還要忙，你先回去吧。”
“我不想走。”
“那…”
符驍倒沒覺得有什麼，他辦公的時間不算短，池禦待一會兒自己無聊就走掉了。
“我一走開你就不知道被誰抱到哪裡去了。”
池禦的聲音不大不小，不是刻意說給符驍聽，隻是辦公室不算大，又很安靜，符驍想不聽到都難。
“你看到了？”
難怪離院期間沒收到池禦一條消息，原來是胸有成竹，知道他就算被厲盛帶走也會乖乖回來，索性就不用找了，就在辦公室裡等著。
“嗯…監控裡看得一清二楚…”
總覺得看監控不是一個太光彩的事，又被符驍聽到剛才的話，池禦的聲音更小了。
“以後不用看監控了，我自己會回來辦公的，如你所見。”
“彆生氣。”
腿剛挨到沙發，聽見符驍不冷不熱的話，池禦坐也坐不下去了，又快步走到符驍身旁。
“沒生氣，你可以不用在辦公室等我，回家休息就好，有需要給我打電話，我會接。”
符驍說沒生氣，但是偏過了頭，不看他。
“我知道你會接，但是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醒。”
符驍身上還穿著病號服，明明生氣了也不發作，池禦有些不安，這樣忍著恐怕又要進醫院。
“我在辦公室等了你一個晚上，我也找你了，但是在酒店裡…我能怎麼找，硬闖嗎…”
池禦覺得符驍是因為自己沒去找他生氣的，但是他找了。
他費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酒店的監控，看到厲盛抱著符驍一路往房間裡走，他就不想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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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查到這裡了，還能查酒店房間裡的監控嗎？
有沒有監控他都不想查。
也許查了他心裡反而能好受一點，但是恰恰是這種意猶未儘的畫麵給人聯想的空間。
“算了…你忙吧，我不打攪你了。”
事已至此，他的醋意也沒消，反而隨著回想監控畫麵越來越濃，再待下去他恐怕會口不擇言。
他總不能把符驍氣進醫院了，又在床頭眼巴巴地盼著符驍醒來，真要是這樣了，那他可真該死。
“好。”
符驍沒多餘說一個字，他除了說好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他已經欠了一大攤子活兒了，查賬也推進得很慢，何必再和池禦吵一架。
“我在這兒等你下班，我們一起回家。”
池禦沒有走，又坐回到了沙發上，他實在放心不下符驍這樣一個人待著。
但他熬了一個通宵，不自覺地靠在了沙發上，眼皮越來越沉。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換成了平躺的姿勢，身上蓋了條毯子，腦袋下也塞了個軟枕。
落地窗外華燈初上，符驍伏在案前，頭抵在一隻胳膊上。
“符驍。”
快步上前，雖然知道符驍也有可能是累了想休息一下，但是累成這樣，池禦也不自覺地心慌。
“你喝咖啡了？”
“嗯…一點。”
半蹲在符驍身旁，池禦握住符驍垂在桌子下麵的手搓了搓。
“你是不是胸口疼？”
桌子下麵看不清符驍的表情，池禦又湊近了一些，黑暗中傳來艱澀的呼吸聲。
“嗯…”
“那你現在能坐起來嗎？這樣趴著是不是好一點？”
池禦慢慢拉開椅子，為了讓符驍趴在自己懷裡，整個人單膝跪在了地上。
“讓我抱著你，桌子太硬。”
“暖和一點了嗎？我不敢抱你太緊，怕你疼。”
池禦繼續搓符驍的手，本想拿毯子來，可一起身又會碰到符驍，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
他跪久了，身上又多了點重量，不免膝蓋有些酸疼，但他隻是慶幸，在符驍需要的時候，他可以出現，把人抱在懷裡。
一直抱著符驍，良久，池禦偏頭湊近符驍的耳朵低語。
“彆生我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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