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何雯月和江語柔時常在她麵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言語間還滿是冷嘲熱諷。
這還沒飛上枝頭變鳳凰呢,就這般張狂,要是以後真當上了太子妃,那還得了?
雖說她也心儀太子拓跋綏,可拓跋綏對她無意,曾明確拒絕皇帝拓跋弘的賜婚,她早就沒什麼希望了。
若換作從前,她定會毫不猶豫地將魚聽風女扮男裝之事公之於眾,設法破壞他們的好事,為自己爭取一番。
可如今,太子妃的人選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她,何必多管閒事,為此去得罪太子拓跋綏?
在她看來,魚閏惜出身不高,且疑似有過婚嫁經曆,但在其他方麵著實出類拔萃,為人又和善,無論從哪方麵衡量,皆要比何雯月與江語柔要強。
總要有人去當那個太子妃,那個人為什麼就不能是魚閏惜?
“你真的不知曉她的身份?”
“偏不告訴你們,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打聽,不過我勸你們一句,旁人的事還是少管,容易給自己招來禍端。”
“玉吟妹妹話多了,我們隻是好奇而已。”
徐玉吟輕抬眉眼,盈盈笑意在唇邊漾開。
她心裡跟明鏡似的,兩人這般絕非因為好奇,分明是擔憂魚閏惜的出現,會壞了她們的好事,故而才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知魚閏惜的身份狀況,揣度她是否會對她們構成威脅。
她就喜歡看她們著急的模樣。
反正她自己選不上,最好這倆人也統統落選,到時候看她們還怎麼囂張。
傍晚時分,拓跋綏並未回宮,而是拉著顧桓一行人去了酒樓。
近來他心情煩悶至極,總想借酒消愁,一醉方休。
雅間裡,顧桓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從未見過拓跋綏如此頹廢的模樣,溫聲勸解:“符離,世間女子何其多,何必隻盯著魚聽風一人?”
拓跋綏苦澀一笑:“這世上隻有一個魚閏惜。”
“為了一個女人如此消沉,真的值得?”
冉墨最能理解這種愛而不得的心情,想到魚聽風竟然拒絕了拓跋綏,忍不住說道:“我真不明白那魚聽風在清高什麼,殿下能瞧上她,那是她三世修來的福分,未免也太不識好歹了。”
顧桓也跟著附和:“就是,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不識抬舉之人。”
沉寂片刻,他再次出聲:“符離,你都是太子了,什麼樣的女子得不到?實在不行,把她人搶過來便是。”
一直緘默不語的呂決,此時終於開口:“殿下才不會如此行事,我想,聽風拒絕殿下,隻是覺得自己的身份與殿下不般配,所以才……”
冉墨小聲言:“若隻是因為這個,還不好辦?依我看,她隻是欲擒故縱,如此行事,隻是要當太子妃。”
拓跋綏喃喃低語:“若她真的是為了這個便好了。”
那日他早已同她言明,隻要她願意跟他在一起,他一定想方設法讓她當他的太子妃。
可她還是以他們不合適為由,拒絕了他。
“符離,你真的……”冉墨麵露驚色,欲言又止。
顧桓想起了什麼,言道:“她想要的,殿下或許給不了。”
聞言,冉墨與呂決二人默契地對視一眼,目光齊齊投向他,就連一直喝悶酒的拓跋綏,神色也顯現出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