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又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隻是低聲道:“彆再做傻事了。”
若拉一怔,他是在說自己故意昏迷的事嗎?原來他看出來了。她的臉頰微微發燙,有些窘迫,又有些莫名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知道了。”她小聲應道。
西弗勒斯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醫療室裡又恢複了寂靜。若拉躺回床上,望著天花板,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
他願意撫養她,卻不願承認她。這算什麼?一場偷偷摸摸的親情嗎?
她知道西弗勒斯不是壞人,可他的做法像一根刺,深深紮在她的心上。她想要的不是偷偷摸摸的好,而是光明正大的父愛,是像其他孩子一樣,可以驕傲地說“這是我父親”。
可現在,她連這個小小的願望都實現不了。
若拉用被子蒙住頭,壓抑的哭聲在被子裡輕輕響起。她答應了他的要求,不是因為理解,而是因為她彆無選擇。在這個陌生的魔法世界,她唯一的親人隻有他了。
也許,這樣就夠了吧。至少,他沒有真的丟下她。
她這樣安慰著自己,可心裡的苦澀卻像潮水般湧來,怎麼也退不去。
第二天一早,若拉就離開了醫療室。龐弗雷夫人給了她一瓶提神醒腦的藥劑,還叮囑她要好好休息,不要過度使用魔法。
回到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時,大部分學生都去上課了,隻有幾個低年級的學生在角落裡看書。看到若拉回來,他們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卻沒人上前搭話。
若拉早已習慣了這種孤立,她徑直走向自己的宿舍,卻在門口看到了德拉科。
“你總算回來了!”德拉科皺著眉頭,一臉擔憂,“你昨天沒事吧?院長把你抱走的時候,你的臉色難看極了。”
若拉有些意外,他居然在擔心自己?
“我沒事,隻是有點低血糖。”她隨口編了個理由。
德拉科顯然不信,但也沒有追問,隻是哼了一聲:“算你運氣好,遇到了院長。要是換成其他人,指不定怎麼嘲笑你呢。”
若拉笑了笑,沒有說話。
“對了,”德拉科像是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這個給你。”
若拉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麵是幾塊精致的巧克力。
“謝謝你,德拉科。”
“哼,彆誤會,這是我母親讓我給你的。”德拉科彆過臉,故作不屑地說,“她說歡迎你來斯萊特林。”
若拉知道他在嘴硬,心裡有些溫暖:“替我謝謝馬爾福夫人。”
德拉科點點頭,又忍不住叮囑道:“以後彆再和那些人比試了,他們就是嫉妒你分到了斯萊特林。”
“我知道了。”若拉笑著說。
德拉科這才滿意地離開了。
若拉回到宿舍,剛放下書包,就發現枕頭底下有一個包裹。她打開一看,裡麵是幾本嶄新的課本,還有一瓶標著“提神醒腦”的魔藥,瓶身上印著一個小小的蛇形標記——那是西弗勒斯的私人印記。
她拿起那瓶魔藥,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一股熟悉的薄荷味傳來。眼眶又有些濕潤了。
也許,這樣偷偷摸摸的關心,也聊勝於無吧。
若拉把課本放進書包,把魔藥小心翼翼地收好。她知道,從今天起,她的霍格沃茨生活將會變得更加複雜。但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前路多麼艱難,她都會堅強地走下去。
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想起母親留影石裡的笑容,想起西弗勒斯那雙深邃的黑眸。什麼時候,她才能真正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呢?
這個念頭像一顆種子,在她的心底悄悄埋下,等待著發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