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任務怎麼樣?”
波波將其中一袋酒遞過來,酒香撲鼻。
小西蒙連忙擺手:“醫生讓我這段時間多喝水。”
“那他媽是騙鬼的,治療你的是神術又不是醫術,嘎嘎一下的病就好了,哪有這麼多講究?”
他硬把酒袋塞進少年的手裡,又追問了一遍:“感覺任務怎麼樣?”
所謂“任務”,自然是指潛入旗族主城,擴散花腐病的行動。
格爾德負責的正是熊族的烏爾汗城,他身上的花腐病,也是潛入行動時難以避免的代價。
小西蒙點頭如實道:“挺順利的,敵人幾乎沒什麼防備,我在他們的飼料和地下井水裡……”
“不是問你這個。”
話還沒說完,波波就抬手打斷,目光仔細打量著少年的臉:
“我是問你,心裡感覺怎麼樣?”
格爾德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扒掉酒袋的塞子喝了一口,苦笑著道:
“還行吧。就算心裡難受,一想起獸人們對我家鄉做過的事,也就平衡了。”
“那就好。”
波波點點頭:“內衛的活,臟的很。稍不留神精神就要出問題,你又是騎士出身,難免會鑽牛角尖。”
語氣平平,卻讓格爾德心底莫名湧起一股暖流。
“謝了,統領大人。”
“謝什麼謝。”波波擺擺手:“學著點就是,開導部下以後也是統領要做的事。”
“是。”
小西蒙下意識答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愕然轉頭:“什……什麼意思?”
波波仰頭灌了一大口馬奶酒,沉吟片刻,才慢悠悠開口:
“前幾天慶功會,老大說要犒勞咱們,問想要什麼。”
他停了停,抬眼看向紅發少年:
“我說,我想退休,改行做吟遊詩人。”
“閣下同意了?!”小西蒙瞪大眼睛。
波波統領的身份他很清楚——那可是從風桃村一路追隨閣下至今的元老,怎麼可能說退就退?
“老大心裡早有數了。”
波波斜了他一眼,語氣半是調侃半是鄭重:“要不然,你以為你小子才剛剛入夥,就能被派來做這麼重要的事?”
小西蒙怔住,才恍然意識到:原來,這趟任務,是在把他當做接班人來曆練。
“統領大人,您也不老啊……”少年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開口挽留。
波波翻了個白眼:“老子是怕自己活不到老,就不得好死了!”
“而且……”
他話到嘴邊卻硬生生咽了下去,隻長歎一口氣:
“算了。但願老大彆後悔吧。”
小西蒙眉毛一挑:“閣下會後悔嗎?”
“難說。”波波撇撇嘴。
“老大這人,上不去下不來的。你彆看他現在心狠手黑,其實最過不去的就是他自己那一關。咱們這些人啊,遲早會成他的負擔。還是趁早退下來的好。”
格爾德回憶著近期發生的事,想了半天也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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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懂無所謂。跟著老大多學、多聽、多看,時間長了自然就明白了。”
說著,圃人跳起來,啪地一掌拍在紅發少年的肩頭:
“我退了以後,內衛就交給你帶。記住……照顧好老大。”
小西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好。”
二人沿街邊聊邊走,沒什麼方向,喝著酒袋裡的馬奶酒,直到酒見了底,才推門進了一家小酒館。
可門板一開,一股高亢的嗓音撲麵而來:
“我不明白!!!”
二人齊齊一驚,目光投去,頓時瞳孔一縮。
隻見一個貓人站在用兩張桌子疊起來的高台上,身穿白襯衣工裝褲,臉上赫然開著一朵花形爛瘡。可他非但沒去神廟排隊治病,反而站在酒館裡聲嘶力竭。
他們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整個酒館裡擠著幾十號人,全是白襯衣,全是一身潰爛瘡痕。酒水混著腐臭,熏得人直欲作嘔。
高台上的貓人雙拳緊握,嗓音沙啞卻無比亢奮:
“為什麼大家都在擠破頭地治療花腐病,仿佛這種病對於我們豐蹄而言注定了凶多吉少!?都彆忘了,就在五天前,我們就是靠著花腐病才讓那些蛀蟲一樣的豹族打開城門,才讓狼族入主阿爾泰!同胞們,請你們平心而論,你們真的認為花腐病需要被治愈嗎?”
波波和格爾德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匪夷所思。
“不需要!”
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隨即酒館裡群情激昂,幾十張爛瘡猙獰的臉同時咆哮。
“不需要!”
“不需要!!”
“沒錯,不需要!”
那貓人高舉雙拳,嘶吼著:
“花腐病不是神罰,不是瘟疫,而是上天賜予我們豐蹄的武器!是我們豐蹄奪回尊嚴與自由的武器!誰讓我們放下武器,那他就是我們的敵人!哪怕是狼族,也不例外!!”
“不例外!”
“不例外!!”
“同胞們,我們要讓更多的豐蹄醒悟這一點!不能再麻木不仁了!豐蹄要反抗!豐蹄要團結!!”
“反抗!團結!!”
“反抗!團結!!”
“反抗!團結!!!”
震耳欲聾的齊聲忽然讓酒館形同沸騰。
波波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吸了口氣。
袖劍“鏘”然彈出,冷光一閃——
“真是……他媽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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