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呢。
司戀忍住了沒哭,丟下龐景川就走,還覺得自己挺酷。
結果她沒走出幾十米遠,就覺頭頂‘啪嗒’一熱。
下意識站定一縮脖,再微微抬臉探尋。
可天色太暗,還沒等她看清,就覺臉上也迎來一熱一滑。
緊接著就聽見一片嘰嘰喳喳、撲騰翅膀的聲音飄遠。
‘再說一遍!我討厭鳥!討厭雞討厭鴿子討厭所有禽類!’
無需照鏡子,司戀就能想象出自己何其狼狽。
她咬牙切齒在心裡罵了一串,同時繃住呼吸閉上眼,連忙垂下脖子避免那些好運的象征無孔不入。
盲著從挎包裡翻找紙巾,卻一無所獲。
司戀不相信,她一平日裡出門連旅行裝洗手皂都隨身攜帶的精致郡主,怎會如此不修邊幅。
小心翼翼欠開一絲眼縫想再找找,果然,那不明液體緩緩下流,趁機掛在了她的睫毛上。
眼睛似乎出現了嗅覺,司戀明明一直憋著氣,卻聞到一股比這長大後的世界更令人作嘔的惡臭!
“快擦擦、誒你彆推,先擦擦臉!”
毋庸置疑,這遞紙巾的,還是那個軸到令她發指的龐景川!
驚覺這男的一直跟著自己,司戀氣到手抖。
她沒接紙巾,忍著惡心兀自用手抹了把眼皮,調頭就走。
管它方向對不對,隻要無需再跟這男的繼續battle。
一溜小跑,跑累了改為競走,司戀始終沒回頭,始終忍著那股子惡臭。
不知是不是要感激那從天而降的鳥屎運。
隨意掃了眼街邊經過的小店,司戀發現一家美發沙龍正做著洗剪吹39塊9的體驗活動。
進店一谘詢才知,這是一家美容美發一體店,項目眾多,還能邊做頭發邊做美甲,表麵主打的是用儘一切方法為顧客服務到位。
內核其實就是想儘一切辦法把顧客的錢都騙到手。
由於家裡有個連姐那樣的扛把子,司戀自小就不懂砍價,也不太會拒絕商家的推銷。
她本就隻想體驗個基礎款洗+吹,並聲明不需要剪來著。
可洗著洗著,司戀聽著服務人員先是誇她皮膚底子好,又話鋒一轉委婉地說但她臉現在有些乾、建議做個麵部清潔緊急補水,洗頭也可以加上頭療亂七八糟的,就開始一步步被套路,還差點燙了個頭。
其實也不能完全怪商家宰她。
是司戀自己,在頭發被吹風機狂風卷起、定定看著鏡子裡那怨憤的瘋樣時,突然再次湧起無儘委屈。
明知自己和初戀除了名字裡的一個‘戀’字、還有都是東北姑娘這一點,根本哪哪都不像,可司戀就是無法擺脫這種心理暗示,總是在不經意間找尋蛛絲馬跡。
她嚴重懷疑自己去了兩趟六院、也被傳染了精神病。
疑神疑鬼型。
她阻止不了懷疑自己是代替品,那名字不能改,祖籍不能變,除了性彆……還有哪裡像呢?
頭發!
司戀忽然想起,大戀姐連紋身都那麼紮眼,卻沒染也沒燙發,和她一樣,都是最自然的黑長直。
如是,她無法控製地想要儘可能破除自己潛意識裡關於莞莞類卿的魔咒。
在美發師不厭其煩地誇她長的漂亮、適合染顏色、做造型的洗腦下突然一抬手,比劃著自己鎖骨邊沿的位置,平聲問:
“我因為工作需要、要經常把頭發盤起來,請問如果剪到這裡,還能梳丸子頭嗎?”
“能能,太能了!這得靠技術,不能剪太薄!放心交給我就好!”發型師一看來業績了,一個眼神遞向助手,就像毒販交易一樣嫻熟。
助手立即向顧客遞上pad和各種宣傳冊,開始猛力推銷:“小美女,您膚色白,換成中長發的話染個茶色會更襯氣質,或者讓我們鮑勃老師為您私人訂製個顏色……”
司戀實在不懂拒絕,染發可以說因工作要求不允許,燙發的話……她絞儘腦汁才想出個周旋的辦法——
讓發型師給她用卷發棒先做個一次性造型:
“我先看看效果,如果大家都說適合,我明天再來。”
“好的,要給男朋友看是吧?”發型師見好就收:“可以的,再說燙發需要的時間比較久,今天太晚了、你一個人也不安全,你可以先辦張卡,現在黃金周活動,充三千的話今日剪發就免費……”
最終,司戀被忽悠著充了三千,換得發型師消停閉嘴。
三千,這是司戀近來的第三筆大型消費。
第一筆,是她在補手機卡當天就直接買了部蘋果7,並及時聯係許律師,將人家借給她的那部發閃送還了回去。
第二筆,是之前買的燕城冰城往返機票,黃金周特價票都血貴,家沒回也不給退。
而這次在因鳥屎運被動消費後,司戀卡裡就隻剩下二百多鋼鏰兒了,接下來這一個月如果不找連姐接濟,貌似要窮到吃樹皮。
沒錯兒,她的經濟狀況就是這樣,每個月到手也就幾千塊,因著沒有租房買房的壓力,從沒想過攢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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