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蕭瑀這般輕易否定李恪的功績,更是讓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燕王在北疆,風餐露宿,身先士卒,一年之間,拓地數百裡,使得我大唐北疆日益安穩,百姓得以安居樂業。這般功績,就是蕭少師嘴裡的僥幸不成?”
李孝恭語氣雖平和,可字字句句都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再則,十數萬大軍,人吃馬爵,耗費巨大,難道就任由這僵局持續下去?”
“李靖將軍,隻不過覺得燕王素有謀略,且熟悉北方戰事,想著以此打開局麵。如今,卻被您這一番話阻攔,既然,你覺得燕王殿下不行,那您一定可以,不如就辛苦您老跑一趟?”
李孝恭這幾句話,看似爭辯,實則暗指蕭瑀不懂戰事,卻喜歡指手畫腳。
你若是覺得戰功赫赫的燕王李恪不行,那麼你上。
所以,等到李孝恭的話說完,雙手緊緊握拳,身子微微顫抖,顯然是被李孝恭的話氣得不輕。
周圍的大臣們見狀,紛紛露出擔憂之色,既不敢上前勸阻。
“事關社稷安危,豈容兒戲?燕王雖勇,可這冰天雪地的局勢,豈是僅憑一腔熱血就能扭轉?”
麵對李孝恭的發難,蕭瑀定了定神,努力壓製住內心的怒火,挺直腰杆,目光如炬地看向李孝恭。
“郡王,你這話說得未免太過草率。”
蕭瑀的聲音冷峻,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威嚴。
“行軍打仗,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絕非僅僅依靠人和一項,如今北疆冰天雪地,糧草運輸艱難,將士們在酷寒的環境中難以行動,這些都是擺在眼前的難題。就算征召燕王,這些都是難以克服的自然環境。”
蕭瑀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試圖讓在場的大臣們明白他的擔憂。
此時,站在一旁的長孫無忌微微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他深知李孝恭所言在理,可一邊是女婿,一邊是親生外甥。
兩邊都不好取擇。
於是,他輕咳一聲,上前一步說道。
“兩位皆是為了大唐江山社稷著想,言辭間還是莫要傷了和氣。燕王的功績有目共睹,這一點毋庸置疑。但蕭少師的顧慮也並非全無道理,行軍打仗,確實需要慎之又慎。”
長孫無忌這番話,看似是在打圓場,實則是想緩和當下緊張的氣氛,避免矛盾進一步激化。
而那些平日裡與蕭瑀交好的文官們,見被如此數落,心中自然不悅。
其中一位年輕的官員忍不住站出來說道:“李將軍,話可不能這麼說。蕭少師乃是我朝肱骨之臣,為朝廷出謀劃策多年,豈會不懂戰事?燕王雖有戰功,但這其中或許也有諸多運氣成分。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勝利,就盲目誇讚,而忽略了潛在的危險。”
他的話剛落,便引得一些文官紛紛點頭附和。
李孝恭聽聞,心中冷笑一聲,正欲再次反駁,卻見一直沉默不語的太子李承乾,卻是突然開口了。
他目光緩緩看向眾人,笑意盈盈道。
“諸位皆是我大唐的棟梁之才,今日朝堂議事,本是為了商討北疆戰事,尋求破敵之策。莫要因為一些言語之爭,壞了朝堂的和諧。”
李承乾的聲音不高,但卻平等的照顧了每一個人的情緒。
一時間,朝堂上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紛紛聚焦在李承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