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管事護衛在又一波大夫到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恢複正常的黑蓮，再三確定黑蓮無事才把他的繩子解開，管事戰戰兢兢的上前問道:“你剛才是怎麼回事？”
黑蓮坐起身扶著頭道:“我剛剛練功時不小心走火入魔了，多謝管家讓人製住我！”
管家仔細打量黑蓮的臉色，疑惑地問道:“那你現在沒事了吧？要不要讓大夫再給你瞧瞧？”
黑蓮搖頭，“已經沒事了，多謝管家費心。不用再麻煩彆人了，我是因為前段時間受過傷才會走火入魔，以後不會再有事了。”
已經後半夜了，管家也疲憊的很，再看黑蓮也是如此，便拱了拱手，隨口說了句好好休息一類的話便告辭了。
出的院子，管家把黑蓮的情況跟來的幾個大夫說了說，幾個大夫琢磨了一會兒，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道:“確實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走火入魔的人隻要清醒過來便可以自己調息，旁人也幫不上多少忙。”
管家點點頭，謝過大夫，示意旁邊的小廝給每個大夫發了一個荷包，順便叮囑他們管好自己的嘴，莫要一張嘴毀了一家人，然後把嚇得冷汗直流的大夫客客氣氣的送出院子。
看著大夫離開，管事想了想，同身邊的小廝囑咐道:“看緊了他，彆再出什麼幺蛾子。”
小廝喏喏道:“是，奴記下了，管事大人，這事兒要不要上報？”
管事沉吟一會道:“報，這人上邊還不知如何安置，我們不能有所欺瞞，走火入魔是他的事，我們做好本分就行。”
小廝跟在後頭點頭，“是，管事大人思慮周全！”
管事走後，黑蓮從枕頭下拿出小藥瓶摩挲著，想著那個臉上總是帶著幾分笑容的周承非，不知怎的，竟覺得踏實。
他哂笑幾聲，將藥瓶貼身收著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程雅自小院離開，她看著北齊皇宮的方向，琢磨著要不要走一趟，想了想還是回了客棧。
北齊皇宮她不了解，難保裡麵有她不知道的高手或機關，一旦打草驚蛇，以後行事就更不方便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程雅和小柳下樓吃飯，見大堂裡熱鬨非凡。
昨日入住時沒有注意，客棧裡居然住了這麼多書生，他們或拿著書本苦讀，或幾人湊在一桌交流，有些甚至爭的麵紅耳赤。
程雅尋了個角落的桌子坐下，招呼小二點了早餐，又問道:“今兒怎麼這麼熱鬨？”
小二笑著道:“聽客官口音不是大京的吧，過幾天是我們大京明山書院裡招生的日子。”
程雅點頭，“所以這都是來報名的書生？”
“也不儘然，您瞧那邊看書的兩位了嗎，那就是來應征夫子的，公子您也可以去試試？”小二說的一臉興奮。
程雅擺手笑道:“我可不行，我認識的那幾個字去給孩童開蒙人家都嫌不夠，我呀，就是個舞刀弄槍的粗人，看個熱鬨還行。”
小二一拍手道:“那不正好嗎？公子可以去應征武夫子？”
“武夫子？”
“對呀，明山書院這次也招聘兩名武夫子，公子可以去試試？”小二看著程雅掛在腰間的劍道。
“多謝小二哥解惑，倒也是提醒了我，我也可以去試試，說不定能行呢？”
程雅說著給小柳使了個眼色，小柳從兜裡掏出一錢銀子遞到小二手裡。
小二腳步輕快的離開，程雅看著大堂裡熱鬨的書生發呆，小柳敲了敲桌子道:“公子，您真打算去應征武夫子啊！”
“閒著也是閒著，總要找個留在大京的理由吧！”程雅吃著包子道。
小柳擰了眉頭，“公子，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很久嗎？”
看著小柳發愁的一張臉，程雅笑道，“怎麼，你想媳婦了？不是說到哪兒你媳婦的鴿子都能找到你嗎？”
小柳歎道:“能不想嗎？隻是這兒太遠了，天又太冷，鴿子是飛不過來的。再說了，您不想嗎？”
程雅愣住，是啊，她也想，這都兩三個月不見麵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下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看程雅情緒有些低落，小柳趕忙道歉，“對不住，都是我嘴太快，公子您彆生氣！”
用筷子敲了小柳腦袋一下，程雅道:“沒事少胡思亂想，吃飯！”
用過飯，程雅和小柳便去了城南的明山書院。書院凡是應征夫子的都要提前報名，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便是夫子考試的時間。
程雅走到招聘武夫子的報名點，拿出身份文牒遞過去，負責報名的一個中年文士看了一眼，又打量了程雅幾眼道:“你是東禹人？還是寒山寺的俗家弟子？”
程雅拱手道:“回先生的話，在下乃是寒山寺空智大師的俗家弟子，奉師命出來雲遊，見書院招聘武夫子，便想來試試。”
寒山寺不止在東禹有，在北齊和南晉都享有盛名。
尤其是北齊，人們普遍崇尚佛教，對寒山寺尤其敬重。
中年文士顯然也是對寒山寺極為尊重，知道程雅是寒山寺的俗家弟子，見態度都好了很多，他將程雅的身份文牒雙手遞回道:“程公子明日辰時可來應試。”
程雅接過文牒，謝過文士，與小柳離開。
文士看著程雅離去的背影發呆，旁邊的一個微胖先生道:“杜先生，你怎麼也給這東禹人登記了，這不合規矩吧！”
杜先生回頭道:“我們書院並沒有規定這次不招他國夫子，他拿著文牒來了，我自然得幫他登記，能不能通過考試，可就是他的事了。林先生，你說是不是？”
微胖的林先生一想，也是這麼個理，這次考教夫子，山長還請了朝中幾位大臣參與評選，到時過不過便是他們決定的了。
程雅和小柳並沒有離開書院，今日書院對外開放，隻要來的人都可以進去逛一圈。
程雅打發小柳自己去逛，她也慢悠悠的打量書院。
明山書院不愧為大京有名的書院，建築豪邁大氣中透著書香，細節處又見江南的朦朧婉約，若是不知道是書院，還以為一座皇家園林呢。
明山書院沒有山，確切的說，沒有真正的山，隻有一座兩層樓高的假山，假山上還建有一座亭子，曰，“明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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