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叫左良玉,因在京營內部的考核中連續三次為甲優,且出身山東臨清,遂奉命護駕出征。
或許他與西南那位深受天子信任的石柱宣慰使名諱相近的緣故,天子竟親自將他點為"親衛",命他護持左右。
"朕記得,你便是這東昌府的人氏吧.."
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之後,年輕天子在周遭校尉們羨慕的眼神中,有些突兀的詢問起左良玉的籍貫。
"陛下英明!"
"卑職祖籍東昌府臨清州,於萬曆四十六年投身行伍,後被調回京營任職。"
聽聞眼前日理萬機的天子居然還記得他的籍貫,本就難掩激動的左良玉愈發亢奮,眼中滿是狂熱和殷切。
天子竟然如此厚愛於他!
"嗬,京營好啊.."
一道意味深長的歎息過後,朱由校將目光自眼前校尉的臉上移開,心中滿是感慨。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誰能料到,在原本曆史上擁兵自重,坐視明廷轟然倒塌的"軍閥"左良玉也曾經是一腔血勇,發誓要忠君報國的好兒郎。
"此地距離兗州三百餘裡,爾等覺得我大軍該去往何處?"
自從進入東昌府之後,水流便由南轉北,河道也不似之前那般遼闊,船隻行進的速度大為降低。
好在山東地勢平坦,縱使即刻棄船步行,至多有個七八天的功夫,也可抵達兗州城外了,遑論河道尚有一段距離。
但問題的關鍵是,山東亂民越聚越多,那白蓮賊首徐鴻儒更是毫不掩飾其野心,肆無忌憚的攻城掠地。
未來幾天時間裡,這徐鴻儒極有可能仗著源源不斷的"兵力",硬生生啃下城高池深的兗州城。
屆時,周遭這些長途跋涉而來的京營將士倒是落了個"孤軍深入"的下場。
"回稟陛下,"作為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士,左良玉對於周遭的地形最為熟悉不過,稍作沉吟之後便拱手回稟道"東昌府無險可守,陛下或可移鎮濟南,待到山東各處兵馬彙合之後,再以獅子搏兔之姿態,一舉剿滅叛亂。"
此話一出,周遭校尉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就在隨侍在側的老太監王安也忍不住多瞧了一眼麵色黝黑的左良玉,心道這個粗漢倒是敢說。
從大局的角度衡量,移鎮濟南自然是萬無一失,但這兗州可是魯王的封地,並且還節製著衍聖公府所在的曲阜,地位何其重要。
自大明朝開國以來,可還從來沒有發生過"叛軍"攻陷王城的先例,尤其是陛下如今已是禦駕親征,距離兗州府不足三百裡。
如此敏感的當口上,陛下突然改道濟南府,豈不是間接坐視兗州府淪陷嗎?
誰能背負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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