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三人,站的站,跪的跪,皆沉默。
半晌,單靖開口,“陛下……”
燕雲恒手一抬,“去祭月台。”
常勝趕緊爬起來,又去拖單靖,單靖卻不肯起來,燕雲恒斜他一眼,“不是求死麼,彆死在宸瀾宮,嚇著皇貴妃,要死到祭月台去,地方大好辦事,兩桶水一衝就乾淨了。”
單靖這才起來,三人一道去了祭月台。
進了屋,燕雲恒親手倒了茶,放在單靖麵前,“朕就曉得,你若知道這事,第一時間就會要皇貴妃的命。但我也跟你講過,皇貴妃的命,就是朕的命,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單靖看了茶盞一眼,沒有碰,“皇貴妃的命,當然就是陛下的命,隻有皇貴妃死了,陛下才能活。”
常勝,“陛下,我讚同靖哥的話,若皇貴妃的心,是治陛下暗疾的良藥,那她隻是一味藥,陛下找了她這麼久,不也是為了這味藥麼?”
燕雲恒將手中茶盞狠狠墩在桌上,“聽不懂朕的話麼,皇貴妃的命,就是朕的命,她若沒命,朕也沒命。”
“陛下!”燕雲恒和常勝齊刷刷跪下來,“陛下三思。”
單靖紅著眼睛,熱淚滾滾,“臣知道皇貴妃在陛下心裡的份量,但是陛下,家國天下,是不能兒女情長的啊。”
燕雲恒走到窗邊,望著外頭的藍天,“你記得朕上次發作是什麼時侯?”
單靖想了半天,“好像是,去年夏末初秋。”
“記得倒清楚。”燕雲恒轉身看他,“那你說說,朕多久發作一次?”
“這個不好說,長則月餘,短則數日。”
“長則月餘,可從去年到如今,都大半年了,朕一次暗疾都沒發作,這說明什麼?”
常勝傻傻的問,“說明什麼?”
“說明皇貴妃是朕的福星,她在這裡,朕的暗疾都不發作了,既然不發作,也無需吃藥了。”
常勝點點頭,“也對,”說著就要起來,聽到燕雲恒冷聲說,“朕讓你起來了麼?”
常勝心裡一咯噔,膝蓋又下去了。
燕雲恒喝斥他,“朕讓你彆說,你偏要說,惹出這麼大的亂子,還想起來說話?”
常勝額頭點地,“臣罪該萬死。”
單靖,“陛下,就算不為藥,也不能輕易相信九公主,她潛伏在您身邊,定沒安什麼好心,國破家亡,她是來報仇的。”
燕雲恒負著手,嗬了一聲冷笑,“當初可是你再三要求把四位美人帶回來的,難不成,你與西泠王私下有交易?”
“臣不敢,”單靖也額頭點地,“臣的忠心日月可鑒,臣所做所為,都是為了陛下!”
“既是為了朕,今日過後,此事不要再提,可能做到?”
“這個……”單靖和常勝不敢抬頭,卻悄悄側了下臉,交換了一個眼神。
常勝,“臣能做到。”
“你起來吧。”
常勝鬆了口氣,撐著膝蓋站起來,悄悄用腳尖碰了碰單靖。
單靖吭哧吭哧半天,終於從嘴裡擠出一句,“臣能做到。”
“說到就要做到,”燕雲恒冷聲道,“下次再這麼冒冒失失闖到皇貴妃麵前,朕定不輕饒。”
“是,臣知道了。”
燕雲恒不客氣的踢了他一腳,“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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